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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澄的臉色有些蒼白,映著清冷的月暉竟顯得有些透明,他笑了笑,垂目道:〃母后所慮甚周,兒臣省得了,天色已晚,夜風寒涼,母后還要仔細這身體,快些進殿,莫要著了風寒,兒臣。〃
“你能明白,母后很欣慰。”
李後也知道要留些時間給梁澄獨處,便起身離開水亭。
直至人影消失,梁澄才發現手心一陣鑽疼,原先他竟不自覺地掐破了自己的掌心。
梁澄站起來身來,倚欄舉頭,冰壺秋月,熠熠參辰,夜幕不見一絲雲翳,梁澄心裡卻有些灰暗。
他原本也是要跟李後說這孕子一事,只是李後的一番說辭,實在太過冷漠,審時度勢,竟是不見絲毫母子情分,雖然他早已知曉母后不待見他,但是被人當頭澆下涼水,無論如何,還是難以釋懷。
這般境地,梁澄愈發想念一念,詩言〃天涯共此時〃,不知他現下是否也正獨自望著頭頂一輪銀盤,心中想著自己呢?
思及此處,梁澄竟是一刻也不願多等,他喚了程順與兩衛,決定連夜趕回京裡。
他想見到那個人……
第91章
梁澄離宮前曾問過一念中秋夜要在哪兒過,一念抱著他的腰,語氣淡淡的,卻怎麼聽怎麼都有股控訴的味道。
“你不在宮裡,這偌大個皇宮冷冷清清,我還是回山莊罷。”
這個時候梁澄倒是有些慶幸一念不在宮裡,他那溫泉別莊落在京郊的青屏山上,一下子省了近一半的路程,梁澄此時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一念,自然是恨不得縮地成寸,路途能短則短,若非有孕在身,他甚至就要棄了馬車縱馬夜奔。
別莊門口的護衛都認得梁澄,雖然不知梁澄的身份,但是早被甘州叮囑過樑澄可以隨意進出別莊,要把他當做半個莊主,因此一見到梁澄就將人迎了進來。
此時快要近了子時,梁澄攔住正要跑去通稟一念的護衛,道:“閣主此時也該入寢了,不必打擾,我自己過去,這些皆是我的隨行護衛,勞煩安排落腳之處。”
“是,小的這就去辦。”
“閣主今夜可有宴飲?”
另一護衛答道:“閣主今日辦了宴席,請了單老堂主和陶掌事,還有阜陽候韓侯爺,閣主喝了不少酒,不過並無醉意。”
“單老堂主他們可有留夜?”
“一個時辰前便走了,不過韓侯爺醉得厲害,閣主便命人將他扶去客房。”梁澄點點頭,道了聲“好”,讓程順不用跟著,獨自越過前院,穿庭過廊,熟門熟路地往一念的院子走去。
正要穿過一道月亮門,迎面一抹紅色身影撞來,被梁澄險險避過,那人腳下一絆,跌倒在地,雙肩抖動,似有一聲哽咽傳來,不等梁澄細辯,對方便劇烈地嘔了起來,卻只吐出一些苦水,看著像是空腹飲酒的結果。
梁澄稍稍一步,低下頭來,認出這人是韓斟意,忽見一抹水跡自他腮邊閃過,卻又很快便被他擦了乾淨,梁澄不由微微驚訝,念及他亦是不世閣的人,於是問道:“酌思公子,可需喊人服侍?”
說著俯下身來便要扶起他來,卻被對方一手開啟,“不必。”
他抬袖拭了下嘴角,踉蹌著起身,一陣山風掠過,吹起韓斟意一襲寬袍紅紗,梁澄覺得這樣的韓斟意與他印象裡清高冷傲的琴師很不一樣,身著紅衣的他看著妖冶嫵媚,加之泛著水光的如鉤鳳眼,更添一股勾魂奪魄的魅力,他長立風中,猶如深夜裡隨風跳動的烈焰,而看向他的眼神,卻像是兩把閃著寒光的利劍,冷厲中又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痛恨,簡直像是要將他拆筋扒骨了一般。
梁澄注意到他一身酒氣,醉酒之人最無道理可講,也沒有什麼理智,這裡靠近內院,沒有護衛巡邏,一念素來不喜人多,連僕從也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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