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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進了太師府,祁謨臉上難得有了笑意,歡喜問道:「你那師父精明,怕禍事找上你才嚴管著。孤也難得出宮,時時嚮往平頭百姓可以隨意走動。這時候了,你可有用過膳食茶水?」
「沒,喝了茶要解手……」
太子一聽連忙將自己的茶盞推過去,正色道:「人有三急,活人還能叫尿憋死?解手便解手,你與自己過不去有何用處!」
小福子也是渴了,恭敬地捧過太子的茶,但也就是沾了沾下唇就不肯多喝,更不肯與太子說自己身子的難處,憋得臉頰通紅。
「罷了,往後你不可與自己較勁。可還餓著肚子?」
廖曉拂今生恐怕再難將這一幕忘懷,一向辦事穩妥的太子在這堂堂趙太師府中的涼亭裡,沒事人兒一般地從寬袖中拿出個帕子來,還沒等他說話便塞他手中,極盡得意,賣著關子道:「嬤嬤說這是廚娘子新蒸出來的花樣兒,是好克化的。皮子是細細磨好的藕粉做的,裡邊兒有綠豆和蓮子攪碎的餡料,故能從這月光白的皮子透出一點青豆綠,名字取得怪別致,叫玉生香。」
「這……殿下這可是又偷拿出來的?」小福子抬著下巴看他。
「嘖,大膽刁奴,孤是太子,這是母后的孃家,怎能算作偷拿?最多算是……嗯,順手罷了。」祁謨沒做過的事有千種萬種,卻不想自己鬧了個臉紅。他別過臉去看亭外,只是不敢看眼前廖曉拂,每每對視之時總能看出小奴才的眼中映出的儘是自己,看得心酸。
捧著帕子,廖曉拂心裡說不出的歡喜,吞著口水聞了聞雪白的糕,怎麼也不捨得吃,捲了幾層裹好又藏回胸口的內衫,小臉像是被祁謨傳染了一般也燒了起來。一時一刻兩人竟無話了,
祁謨掂量著自己身份,本想等著小福子先開口破局,誰想這小奴才犟得很,一點兒臺階都沒給他,只知道立在一旁小聲喘氣。再過一會兒祁謨才虛張聲勢地咳了一下,終於聽到廖曉拂急忙地開了尊口。
「殿下可是冷了?還是喝些熱茶吧,小的叫人添水去。」
「無妨。說起來這府上景色無雙,孤也不曾好好逛逛呢,今日你陪著一起走走也好。」祁謨趁機將方才那事翻過不談,撂下茶,搖著扇子站起身來。
兩個丫鬟福了一福就要跟上,低著頭只聽到太子下令:「孤隨意走走,你二人仍舊守著亭子,茶水別叫涼了,回來再飲。」
廖曉拂雲裡霧裡地跟著,一路跟著出了幾道門。這府上的花草果真打理甚好,跟夢境兒似的。一路走著只覺得越走越偏,沿路跪禮的下人都稀疏了許多。
祁謨帶著人兜兜轉轉,哪裡是真有心賞景,無非是迷惑人眼。等真將下人都甩開了,拉著廖曉拂就是一通疾走,步下踩過的草還沾著剛澆上的水,不一會兒便將二人的靴面打濕了。
「殿下慢些,慢些……這是要去哪兒啊?」諒是小福子再膽大也沒有過被男子拉住亂跑的經驗,急慌慌地問道。
「跟隨我來便是。」
祁謨不說,轉身便一身戾氣。小福子緊緊被拉在身旁一側,忽地看清他高高吊起的眉梢下儘是壓不住的快意恩仇。這般的太子竟是他從未見過的狠猛,又彷彿這才是那窩囊皮囊下的真人,這番男兒氣概是一個公公永生不能沾染的,叫他一陣怕又一陣迷戀。
祁謨不知身旁之人的心驚動魄,倒是轉過偏院,順著上一世三皇子所說,尋到了一處更隱秘的園子。怔怔順著那通往深處的小徑望去,果真是有一口涼井!
「殿下,這是?」小福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難不成太子要帶自己投井了?
「你敢不敢隨我下去?」祁謨站在井旁,恍如看向陰曹地府,彷彿從那口深深的涼井中能看出光亮。
「殿下!」還真是要帶自己投井了。小福子一剎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