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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他一停步,小福子本在後面低著臉跟著呢,便一頭撞上了太子的後背。祁謨無奈地轉過身,瞧他正吃痛地揉著鼻尖,又好氣又好笑的。
「走路都敢不看著了?再慣著你,往後你這小刁奴可要在太子殿裡橫行了。」他拉廖曉拂與自己一同坐下,調笑地問道:「你師哥們可還好?說說,都聊些什麼了?」
「好,都好,多謝殿下掛心。」小福子偏了偏身子,滿臉赤紅,兩個時辰前還與大哥辯解自己如何愛慕太子,現在這樣親近豈不是要羞死人嗎?好在殿下並不知情。這樣思慮著,廖曉拂臉上的羞意就褪下幾分,抿了抿唇,正色道:「師哥們都好,早些我有好幾位哥哥,現下就只剩兩個了,故而走得更近些。還有就是……」
祁謨一身的輕鬆愜意,順著他的話說:「還有如何?你只管說就是。」
小福子猶豫了下,答:「還有師哥們年歲漸長,正是要通路子的時候。殿下平日裡賞的銀錢用不完,我就將值錢的物件都帶去給大哥了。」
「好啊,你呀你呀!想不到我竟然養出個吃裡扒外的奴才。」祁謨難得這樣笑得開懷,隨手搖幾下摺扇,翩翩公子一般。他還當是個什麼緊要的事兒呢,敢情動了幾兩太子殿的碎銀就捧著來上報了,再往後恐怕跟著的侍衛也可以撤了,何時何事只需自己一問,小奴才自己主動就吐個乾乾淨淨的。
不過看來廖曉拂確實是個重情義的,這一次祁謨總算沒看錯人。那兩位師哥想必在他心中也有些分量,找時機需會一會也好。
「殿下不問問我拿了多少?」廖曉拂瞧太子笑得風流倜儻,也跟著笑著打趣。
「得了,往後拿出去的銀錢有十兩之多再報吧。看你這般懂事,賞你兩日之後陪太子出宮。」
廖曉拂喜道:「出宮?可是能回去見見哥姐了?」
「嘖嘖!凡事先把主子的事放在頭位,記不住當罰。」祁謨捏著他揉得紅紅的鼻子唸叨,心中不大對滋味兒,於是又強調一遍,「你且記住了,往後千事萬事皆不可超過我去,否則我便日日夜夜拿扇骨敲打你這顆小腦袋瓜子,明白了?兩日後先陪孤回太師府,等事辦成了自然會讓你回家。」
被捏著鼻子雖說一點兒不疼,可太子的手將他把得牢牢的,小福子怕逾越了,鼻音重重的,急道:「奴才謹記,記住了,千事萬事萬萬事都不可超過殿下。」
「罷了,不欺負你了。」祁謨見他聽話也不敢捏疼了他,忽地想起一事,趕忙攏了衣袖,取出一方綢帕包住的東西塞給廖曉拂,「這是今兒從宴上拿的,你也知曉皇宮禮數頗多,餐宴用不盡的吃食皆不能私帶,免得叫人捉住笑話。孤也是趁佈菜丫鬟們不備才得手,既然讓你當了孤的舌頭,總不好讓你沒嘗著。」
廖曉拂當下驚傻了,太子……太子這是給自己偷東西去了?解開一瞧就更傻了,這不是南橘嗎?往年進貢都只供著太和宮裡獨一份兒,這是太后母家地界裡長出的東西,連養心殿都見不著的。
「殿下用過了嗎?」小福子鼻子一酸,連忙又揉起來,「奴才沒有要哭,就是方才這裡撞疼了。」
「我必然是用過了。快嘗嘗,叫你師父逮住又要罰了。」祁謨知道他要哭,便別過臉去,席間種種不快皆全數散盡了。
四日之後,太子出宮,擺駕太師府。
此時正處盛夏,帝都繁華,鬧市也並未懼於酷暑而萎靡。小福子多年都不曾出宮了,聽著外頭各樣陌生的響動難免心裡發癢。卻因著與天子同坐一車,師父又在車前看管馬匹,便強忍住不曾動彈,靜靜跪著給祁謨扇扇。
進了太師府又是一陣叩頭請安,小福子緊緊跟著陳白霜,師父做何樣他也便做何樣,好歹禮數上沒出亂子。太子一早就被皇后母家的老人迎進去了,別院裡各處侍衛都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