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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六哥,癢著呢。」小福子笑著躲,沒一會兒兩人的衣衫都扯開了,興許是睡在一張床上長大的小公,廖曉拂不覺得有什麼,他也看著六哥好看,比皇上生辰那日從外頭請戲班子的名角兒還好看呢。
等鬧夠了,陳鴛在上頭支著胳膊看他,忽地咬了一口鼻尖,罵道:「小沒良心的,往常六哥怎麼疼你都忘了?幾個月沒回來翅膀硬了不成?」
「那怎麼能忘?初始是太子殿的雜務多,跑不開。還有……六哥你看,我這手傷著了,六哥……」小福子急忙把手伸過去,原想顯擺一番這是太子親自找人給他醫治的,卻忘了老六的脾氣。
「哪個潑皮傷的!他孃的!」陳鴛撒起潑來都比旁人耐看,頭髮亂亂披著,墨黑的發淌在身後,恨不得吃那人血肉骨頭一般。
「不疼了不疼了,那人不是鐘鼓司的,六哥急也沒用。」廖曉拂擺擺手,也跟著坐起來,兩個小公公敞著胸懷,你看我、我看你,又說:「六哥,你看,這是……這是殿下找小師傅給治的呢。」
「哼,你這胸脯裡面除了太子還有六哥嗎?小時候哪一次不是我陪著你起夜解手的?你那底下紅腫了哪回不是六哥給上藥?真真是吃裡扒外……」陳鴛假意嗔怒,只氣自己沒用,不能給討個說法,轉眼看床上碎銀成片,眼珠子一轉又笑起來,「這也都是殿下賞的?」
小福子忙點頭道:「還有殿裡的大丫鬟賞的,六哥彆氣我只顧得殿下,我心裡也記著你們呢。」
「這還差不多。」陳鴛露著個雪白的肩頭在那片銀白裡摸索,摸出一個六角形的紙盒子,開啟來果真是香粉,上好的香粉。
「虧你記得六哥喜歡這個。」陳鴛身段也好,翻了個身坐到那銅鏡的前面,沾出一指頭擦到鎖骨上,歡喜地把盒子收了。公公們大多忌諱著女人的物件,陳鴛倒是看得開,想如何就如何。
「那是孝敬六哥的,還有給大哥的,對了,怎麼沒看見大哥?」廖曉拂記得牧白太醫留下一些治跌打血瘀的膏藥,興許還在包袱皮裡,低頭就找了起來。
「今兒老大不當職,咱家哪兒管得了他去哪兒了?一天到晚也見不著個影兒……興許又教人舞劍去了。」陳鴛忽地掃興起來,無名指杵在那香粉匣子裡轉圈圈,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咱家才不管他呢,愛去哪兒去哪兒,掃興……」
他這一低頭就來個人進屋,那人身著褐紅武袍,持一把青色長劍卻無半分殺氣,目色溫潤,身量高高的。他將劍掛上南牆,聞了聞屋裡的香,推開內室的門就冷下臉來,指著陳鴛開口呵斥:「你……又沒規矩了,快穿上!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大哥!」廖曉拂顧不上整理衣帽,幾步沖向老大,將江文成撞了個滿懷。
「拂兒回來了?」老大姓江,名文成,蓬萊那邊的船運進京的。旁人問他家人是否逃難走散了他也不說,是陳白霜的第一個義子。因著身量高挑又有幾分英氣就學了祭祀的劍舞,身長劍長,能挽得一手好劍花。他性子最沉穩,最看不得六弟胡鬧,再看老九一身凌亂,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老九難得回來,做哥哥的怎能如此……」
「得了,見著我十句有九句教訓,我也是看他回來了歡喜啊。」陳鴛看似被嘮叨慣了,整好衣衫斜斜走過去,也往江文成胸口一靠,埋怨道:「大哥也聞聞鴛兒好聞不好聞?」
江文成低頭細瞧,只見陳鴛的發梢亂鬨鬨地微翹,水汪汪的杏眼微闔,爭相疊加的脂粉香如同追魂番瀰漫四溢著,耳朵忽地一熱將他一把推遠了。
「胡鬧!你這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快去洗洗。自己胡鬧就夠了,別帶著教壞了老九。」江文成撇過臉去,與廖曉拂一同坐下,細細地問起來:「你在太子眼前,行動可要穩妥才行。師父過去了可好?他老人家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