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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過謙了,其實沒什麼,說來倒顯得讓皇子勞心了。聖上宮中已有六年未添新人,皇太后想著既然聖上無意廣納秀女,便從幾個從三品下的在職京官中挑了些來,入宮賞花飲茶,選了幾個相貌周正有福的。誰料你們父皇當下就惱了,連參茶都打翻了。」
此話不假,祁謨也記得這一年皇太后挑選過進宮的人,還特意選自從三品下的京官女眷,想來只是為了給皇帝兒子挑些年輕面孔的可心人,也給後宮添些易於掌控的好顏色。只是天家無父子,皇上雖然正直壯年也忌諱著皇太后,這事提了幾次本想作罷,無奈皇太后手段強硬,直接把美人進宮這事推到養心殿前,遂龍心大怒。
皇太后與趙皇后不算親近,但也走過老路,明白後宮不穩則前朝有損,一直不滿武貴妃執掌鳳印。祁謨今天來就是預備賣個好給皇祖母,敵人的敵人暫時可以是同盟,這個道理他懂,皇太后也懂。
「去勸勸你父皇吧,仔細別火上澆油,把火惹到自己身上。」趙皇后暗自擔憂道。
「母后放心,兒臣稍稍勸勸就走,今天傅太傅的課業留得重,兒臣還需儘早回去。」
片刻由幕公公親自傳話,這時的九千歲也比祁謨印象中年輕不少。祁謨將想要對幕公公發難的心按捺幾次,跟著朝裡去了。
「酷暑難當,都起來吧。」皇上免了大皇子和太子的禮,面無表情地批摺子,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十成足,「今日的事都聽說了?若要勸慰朕就不要想了,別找不痛快。」
祁顧上前半步道:「父皇切莫不可氣壞自身,龍體康健乃是國之根本。依兒臣看……父皇萬萬犯不著為這點子事發火,後宮新人採納而已,躲了今年,攔不住還有下一年。父皇與皇祖母母子連心,若因為這個讓皇祖母吃心,未免小題大做了。」
「嗯,皇太后那邊朕自會安排,太后也是為朕操心。邊疆不平,光這雪花般的奏摺就堆得山一般。」皇上點頭道,只是手下批給大理寺的摺子多用硃砂畫了幾個圈。祁謨心裡一笑,要不說大哥總被父子深情迷眼呢,看不清元帝的皇帝心。
「兒臣給父皇請安。」
「太子來又所為何事?」
「兒臣聽聞此事就心焦,依孩兒拙見,父皇若是當真不喜歡就回了皇祖母吧。要是父皇不好開口,兒臣願為父皇分憂,親自去跪求皇祖母。」祁謨鳳眸半垂,表面並無半分忤逆。
「跪求?你今日倒是反常,不回太子殿靜心潛讀,反而跑到養心殿操心起朕的後宮。」元帝合上奏摺,看著太子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面孔。
大皇兄往養心殿請安就屬天家溫情,自己是太子,過問一句就讓父皇如此忌憚。不過祁謨早就不多慮眼下,反而慢聲回答道:「兒臣並無其他想法,只是父皇正值盛年,皇祖母有擴充後宮的想法也是好的。兒臣只是擔憂皇祖母選的人……背景身家太過單薄,怕是對將來的皇弟無益。」
「嗯,你倒是個有心的,連這些都看過了。」元帝手中所攆的是一串珍貴異常的玉胚菩提子,乃是登基之際所得,時時把玩於掌心。
「父皇所言極是,剛剛貴妃娘娘一時心急,將鎮紙帶了出來。兒臣請安時又無意瞥到幾行,懇請父皇切勿怪罪。」祁謨對答一絲不苟,頷首道:「恕兒臣莽撞,工部侍郎與戶部侍中官職過低,怕是想要提拔也有心無力。不知皇祖母意欲如何,但總歸心意都是好的。」
祁顧哪知道自己母后並未將鎮紙給太子過目,武貴妃當時拿出鎮紙確實失了分寸。大皇子並未多想,只因自己那個母后確實存有害太子之心,怕是故意讓祁謨看到,好讓太子撞在皇上的怒火之上。
只是太子將事實用自己的話描補一番,頓時顯出些別的意味。
「父皇息怒,想來武貴妃也是為皇上心焦。再因著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