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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祁謨朦朧記得小福子今日要帶人來見,卻不想就這麼撞上了。廖曉拂撲通一聲給師父跪了,等太子走到近前,陳白霜又給太子跪了。
「奴才陳白霜請太子安。」
「起來吧。」兩人齊刷刷跪在地上,祁謨看不清來人面孔,只好親自問他:「小福子你說與孤聽。」
廖曉拂曉得師父在怒什麼,可眼下卻不是辯解的好時機,只好前身貼著地面地回道:「稟太子,此人是奴才在鐘鼓司的故交,奴才的師父陳白霜。」
這下太子心頭疑慮大解,定是小福子為他尋來人了。只是此事不容兒戲,往後的算計有半步差池就是粉身碎骨,需完全信得過的人方可。若此人如此不情不願,再好也就作罷。
「都起來吧,帶人先隨孤回太子殿。」
廖曉拂跟著陳白霜一同跪在太子殿裡。回到殿下的地方了,小福子頭腦輕鬆不少。方才師父一路不欲與他多話,一看便知是真動氣了。
別人看不透,可廖曉拂是知情的。師父待他仁厚,他自然從不瞞著任何事。雖說是淨過的身子,可小福子還是有七情有六慾,有情竇初開的憧憬,那顆不諳□□的少年心自來了太子殿就再沒出去過,痴兒似的牽掛上那人。這可不是能講出來的牽掛,不提身份地位懸殊,單單是廖曉拂自己那不全的身子,說出去只會是掉腦袋的大逆不道。
只道是兒郎年少念佳人,打馬歸家羨成雙。初次動了情念廖曉拂就嘗到了相思之苦。這份苦憋在他的心、他的身子上,總要尋個出處,否則便成了折磨的毒。架不住命運捉弄,小福子最終與師父哥哥們說了自己那難以啟齒的荒唐。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念頭沒得盼望,陳白霜聽了當即也沒有責罵,只是掌了手板,教訓他怎麼敢膽大妄為!那是何人啊?那是皇子,是當今太子,是皇上的嫡子。這種不堪的念頭不用勸解也是個痴夢。
打在徒兒手心,疼卻在師父身上。打了幾下就再下不去手,終究是自己沒將這孩子看住。可憐老九身子受苦又動情得太早,若再晚幾年還能把持,現下這個年歲多說無用,他念太子就任他念著去吧,總歸是無指望的。
今兒個師父定是誤會他了,怕他不知禮義廉恥,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爬上了太子的床幃。否則廖曉拂身為奴才,怎麼會又怎麼敢直接帶他來見太子?太子又何曾待人這樣親厚了?
祁謨命下人撤了早膳先都退下,再喚二人平身,這才朝內走去。陳白霜起身垂著肩膀跟上,廖曉拂也趕忙跟過去。
「你可知道孤喚你來所為何事?」祁謨早讀後稍感口渴,還未去看茶水,小福子伺候出好眼色立馬斟了一盞捧上去了。殊不知一切看在陳白霜眼裡儘是諂媚。
「你倒機靈,還不快去哄哄你師父。」祁謨看出他師父心裡是有氣的,可哪裡知道這氣是對著自己的,還當是小福子將他惹惱。
廖曉拂喏了一聲,低眉順眼地回到陳白霜身後。往常他總是待人冷冷的,對太子也是滿身禮數,若是不相干的人更拒之千里之外。這副闖大禍的小臉祁謨哪裡見過,當真新鮮極了。
陳白霜偏過身子掃廖曉拂一眼,對祁謨又一行禮。「殿下恕奴才多嘴,敢問太子今日有何吩咐?」
「這麼說你還一概不知?」祁謨還以為小福子已經給師父說過了,這樣看那不情不願之事倒是錯怪。那就奇了,既然並非推拒,那這大公的火氣又從何而來呢?
廖曉拂趕忙圓話,行著禮說:「殿下也請恕奴才多嘴,師父並不清楚一切因由。御花園人多口雜,奴才想著到了殿下自己的地方再說不遲。自小的八歲淨身進宮就跟在師父身邊,師父為人可信,敢以性命擔保。」
祁謨對廖曉拂是絕不疑的,但對旁人就不好說。陳白霜看著就像個心思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