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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鍾月涓終於把它掏出來的時候,小貓臉朝下地被抓在手裡,翻滾半天,才將自己調整過來,沿著手往鍾月涓身上爬。
鍾月涓的心倏地又軟了。
她不許貓上-床。
小貓爬到帳子中間,只是為了離她近點。
那天她和店長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店長自掏腰包,又借了她一些錢。
這破貓算是徹底砸手裡了。
鍾月涓手機裡有一個專門的雲相簿,放三萬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調出來,都歷歷在目。
裡邊有一張三萬埋頭吃肉鬆的照片。
肉鬆是鍾月涓買了肉自己做的。
為了省錢,也為了給貓做一點加餐補充營養,鍾月涓慢慢戒掉了外賣,一直到三萬痊癒。
為了避免再次陷入三萬生病,她卻囊中羞澀的窘境,她開始規劃自己每個月的錢,按照網上的理財建議,每個月的收入按照固定比例儲蓄。
幾來,跟身邊人比起來,她的金庫也算小有所成了。
鍾月涓放鬆靠在倉鼠娃娃上,一點一點摳著bg的節奏點,然後插-入照片。
音樂是很流行的一首煽-情歌曲。
照片一張張相疊,經歷的時候不覺得,一回頭,身後竟也是千山萬水,回憶漫長了。
鍾月涓突然有點傷懷。
貓的壽命只有十幾年,它註定要走在自己前面。
死亡不是疾病,非人力所能撼動,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她真的能夠接受嗎。
鍾月涓竟有點不敢想了。
她沒有父母,朋友又皆是過客,舉目望去,唯一屬於她的,需要她的,也只有三萬了。
可三萬真的需要她嗎?
萬物有靈,天生地長,如果三萬不是跟了她,也許不用擠在擁擠的城市,狹窄逼仄的房子裡。
貓包那麼小,舉動騰挪稍微大一點就要碰壁,隨著她的遷徙,三萬很多時候只能困在貓包裡,從那個碗大的玻璃視窗往外看。
三萬看著窗外飛鳥的時候,會討厭她這個囚禁了它的鏟屎官嗎?
這一路走來,明明是她離不開三萬啊。
鍾月涓擦了擦眼,摸到一臉的淚水。
影片剪好了,鍾月涓將影片上傳到自己的網站,平復了一下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緒。
她準備喝口水,下意識找了一圈三萬,環視一圈,視野里居然沒有。
她心裡一咯噔。
從過往經歷來看,三萬靜悄悄,必然在作妖。
鍾月涓先是起身看了看二層的床,不在,然後又去廁所看了一眼,順手把馬桶蓋給蓋上了。
三萬有過喝馬桶水的前科,不能不防。
從廁所裡出來,鍾月涓這才看到三萬那身雜色從生的毛皮,它就在倉鼠娃娃的身後,剛剛正好卡在她的視線死角。
貓腦袋伸在她的水杯裡,舌頭一伸一伸地舔著水。
鍾月涓:……
還不如去喝馬桶水呢。
明明旁邊就是盛著貓糧和水的碟子。
感覺自己應該生氣,可是剛剛還沉浸在感傷的情緒裡,腦子的頻道一下子切換不過來。
喝都喝了。
鍾月涓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她抓起手機拍了張照。
水沾濕了三萬嘴邊的毛,它舔得吧嗒吧嗒響。
對三萬來說,除了它自己的水碗不喝,其它地方的水它都是要喝上一喝的。
什麼毛病。
鍾月涓氣樂了。
用手機錄了一段影片,想了想,把影片發給了丁黎。
鍾月涓:逆子
丁黎回了一個貓貓齜牙咧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