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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送終……我兒還小……夏天不要讓他遭風雨,冬天要早點給他把棉衣穿,再苦也別讓孩兒少了吃穿……我兒年幼……不要煩惱就動手打,沒媽的孩子處處理要短……離開了娘有多可憐……日後孩兒把媽想念,你帶他到我墳前……”
母親再也沒有氣力了,緊緊閉上雙眼,之後她的呼吸間隔時間越來越長,兩三分鐘才出一口氣,最後永遠停止了呼吸,擺脫了病魔對她無休止的的折磨,卻放不下所有的牽掛,充滿不捨與遺憾的告別了這個世界,告別了她三十三年滿含艱辛的韶華。
文正大聲哭喊,“媽……媽……”母親的眼睛突然睜開,很大很大,瞳孔已散開,很藍很藍,再也沒有合上,不能瞑目,她怎麼捨得丟下自己年幼的孩兒,丟下那個殘破的家……她有太多太多的不捨與牽掛。
文正再也沒有了歡笑,變得不愛說話,喜歡一個人獨處,母親去世後,整整一年,文正都沒講過一句話,他最不能容忍別的孩子喊“媽”,每當此時,他就像瘋了一樣衝上山頂的小樹林裡,大聲呼喊:“媽……媽……”,他知道不會再有應答,任憑嗓子嘶啞,眼淚流盡。山崗無聲,綠樹無音,小草低頭,溪水停頓,誰也理解不了他的孤獨,撫慰不了他的傷痛。
後來他們全家搬到了幾百裡外到處是煤的匈奴村,父親成了這裡的礦工,他們成了這裡的外來戶。
第 006 章 支書當交警
這時候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文正抬頭一看,同學王長生正踏著腳下的雜草走了過來,文正笑著說:
“體育班長逃體育課,你也喜歡看風景?”
王長生皺著眉頭苦笑:“這算什麼體育課?”
挨著文正坐了下來,望著遠處層層疊嶂的山巒,兩人沉默。文正看到這位穿著還算體面的同學露出的球衣袖口已經磨破,用襪腰子補了上去,他能感知這位本地戶也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長生濃眉大眼,很俊朗,蓬勃的朝氣中帶有幾分老成,言笑中其實能感受到他心事重重。
兩人都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風景,許久,文正問長生:“你相信命嗎?”
“命?”長生瞪大眼睛,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有些不解。
文正接著說:“算命的說我命硬,一生多磨難,常常事倍功半……甚至克親克友……”
長生笑著說:“小時候我也算過一卦,算命先生一看見我,就對我媽說這孩子以後是個光棍兒,這輩子討不上老婆,你看我長的像光棍兒嗎?”
文正也笑了:“你要是娶不上媳婦,估計也沒幾個能娶上的了。”
“一輩子很長,一句話改變不了一生,算卦的難道就沒算出他自己的命?我們努力改變命運吧!”長生拍著文正的肩膀說。
兩個人就說就笑的走下山,回到校園,看見一圈人圍在一起,發出陣陣的鬨笑。兩人湊上前去,看見甑大軍竟然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條繩子,拴在常二龍的脖子上,牽著在那兒轉圈圈,文正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繩子,是二龍的布褲帶,趾高氣揚地說:
“大夥看看,我的狗怎麼樣?”
二龍雙手撐著深深勒進脖子裡的褲帶,兩膝跪爬,順著牽扯向前挪動,不知是因為勒得太緊,還是窘迫和羞憤,滿臉通紅。一些好事的男生一邊喝彩一邊起鬨,幾個女生眉開眼笑地指指點點。長生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憤然對甑大軍說道:
“放開他,這太欺負人了!”
甑大軍皮笑肉不笑的瞟了長生一眼:“那你替他。”然後邊解開二龍脖子上的褲帶,邊向周圍人說:
“我換狗了,黑狗換白狗,呵呵……”
然後拿褲帶就往長生的脖子上套,長生一躲,有些惱怒的甑大軍衝著長生的臉就抽了一下,長生白皙的臉頰頓時出現一條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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