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詩壇宗伯(第1/3 頁)
這時,忽聽到門口有人高聲唸詩:
“烏鵲秋前報好音,人間不信月終沉。如何兩度臨滄海,不見輕泥蘸客襟。”
“師父來了!”劉星衍叫道,然後立刻迎了上去,其他幾名書生也都紛紛圍了上去。
只見來人是個六旬左右的老者,身材高大,人略顯佝僂,臉色發青,兩隻眼睛血紅,像是剛剛與人爭吵過一般。
待得他走近,劉振嵩道:“陸捕頭,我來給你介紹這位乃是當今詩壇泰山北斗,人稱詩癲的呂宗伯,今天到場的幾位青年才俊都是他的弟子。呂先生,這位乃是十里坊新來的捕頭陸風竹。”
呂宗伯看了陸風竹一眼,道:“陸捕頭身上有一股豪邁之氣,以前莫不是從軍的?”
範鴻銘道:“老呂,有豪邁之氣的人也可能是江湖豪客,你憑什麼斷定陸捕頭以前是從軍的呢?”
呂宗伯道:“陸捕頭神情堅毅,英氣內斂,怎麼能是江湖草莽可比的呢?況且他身上還帶著肅殺之氣,定是剛從前線回來。陸捕頭,老夫可有說錯?”
陸風竹道:“老先生好眼光,在下確是剛從邊城回來。”
範鴻銘道:“老呂,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裝神弄鬼了?說吧,是誰提前把陸捕頭的履歷告訴你的?”
呂宗伯沒理會他,向陸風竹作了一揖,道:“初次見面,老夫又別無他能,只有作詩一首相贈,唐突之下,還盼陸捕頭莫要見怪。”跟著他吟道:
“曾衝賊壁斬天狼,血裹徵袍劍有霜。壯志雄心消不得,夢裡猶自戰沙場。客裡逢君意氣真,書生一劍老風塵。幸得海宇方少事,暫且容君作隱淪。”
陸風竹心中一驚,這首詩似將自己離開蒼蘭鎮以來這段時間的心境描繪了出來,他覺得難以置信,畢竟自己才剛剛和眼前這位老者相識。
劉振嵩大聲讚道:“呂伯老不愧是詩壇泰斗,好詩!”
範鴻銘道:“劉老闆,你最近總拍老呂的馬屁,是不是有什麼圖謀啊?”
劉振嵩面色微變,道:“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範鴻銘道:“用嘴巴說不如多給老呂一點銀子,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今天一定又在賭坊輸了個精光。”
呂宗伯道:“我哪有賭錢,我發過誓不賭了就是不賭了。再說你怎麼知道老夫又賭輸了?”
範鴻銘道:“老呂啊,你這個人撒謊未必會臉紅,但是賭輸了錢眼睛一定會發紅的,對不對?哈哈!”
呂宗伯嘆了口氣,跟著吟道:
“試問牌九骰子磨折,卻苦誰來?如蠟自煎,如蠶自縛,沒奈何羅網頻加。曾語予雲,君固憐薄命者,忍不一援手耶?嗚呼!亦足悲矣。”
說罷對著範鴻銘兩手一攤。
範鴻銘道:“借錢你可別找我,我一個朝廷從七品小官,一年俸祿也才不過百兩銀子。想借錢你得找劉老闆,他財雄勢大,整個京城比他有錢的人一隻手就數的過來。”
劉振嵩急道:“範大人,你可莫要胡說!”
範鴻銘笑道:“我哪裡有胡說?你當年到西域做買賣,二十年間攢下的財富恐怕就不下百萬,而今別處不說,單是在京城裡,你應該就有不下二十間酒樓吧?”
劉振嵩道:“範大人,你太看得起老朽了,雖然老朽頗有家財,可也沒到你說的那般,不然我這把年紀了還經營這些作甚?”
範鴻銘道:“是啊,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拼命掙錢做什麼?”說著他看了看邊上的李寶卿,不懷好意地笑道:“老劉啊,你可莫要空忙一輩子到頭來給別人做了嫁衣。”
老夫少妻,最忌諱的就是妻子覬覦丈夫的家產,多少人倫慘劇都是由此而起,範鴻銘這話大犯忌諱,一旁的李寶卿聽了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哪知劉振嵩卻絲毫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