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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泰得到了季三昧暫時不會離開的保證, 心滿意足地走了, 帶走了一股嗆得人迎風流淚的人渣味兒。
院門一合,在場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王傳燈對著許泰的背影進行了禮節性問候:&ldo;操你大爺。&rdo;
沈伐石往長安的方向斜了一眼:&ldo;你說話注意點。&rdo;
幾個人裡唯一的未成年人長安小朋友正納罕地盯著王傳燈看,王傳燈露出了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樣, 對自己的言辭進行了及時的修正:&ldo;操您大爺。&rdo;
沈伐石決定不讓他在這個屋子裡繼續待下去:&ldo;你去把許宅外頭的糙割了。&rdo;
王傳燈倒是很淡然,扛著把鐮刀就出了門去。
吸了幾口含滿許泰味道的渣氣, 並不會對季三昧產生太嚴重的生理影響,畢竟他活過兩世,見多識廣, 渣滓有的是。
他照常出門摘蓮蓬, 打瞌睡,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身字尾著個三歲的八尺大漢。
覺迷寺小禪院的池塘裡沒有蓮蓬,長安對這種沒見過的植物充滿了好奇心,伏在田田蓮葉中嘮嘮叨叨了半天, 無奈此地蓮花不通靈,長安最終放棄了尋找同伴的打算,乖乖地縮在了狹小的沂水亭裡,蹲在季三昧身旁。
季三昧再次好好審視了一番長安。
除了部分身體細節外,他完美地繼承了自己的皮囊。
季三昧只是在初見長安時稍稍驚訝了一把,現在再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如果要季三昧現在談談對這副皮囊的看法,季三昧會說,自己上輩子長得真他媽好。
不過季三昧並不覺得有多麼嫉妒或是惋惜,因為這輩子的自己長得也不錯。
他對著銅鏡、水面以及沈伐石的眼睛仔細研究過自己的臉,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好看,想日。
季三昧連著兩世都是生而有臉之人,所以對一張好臉的重要性知之甚多,並能夠熟練運用,克敵制勝。
然而,剝個蓮蓬都是一臉&ldo;哇小師弟好厲害&rdo;表情的長安,總讓季三昧有點無力。
這孩子就像是捏著寶庫鑰匙的守門人,日日盡職把守,從無使用的打算。
季三昧正琢磨著要怎麼說才能讓長安明白他這張臉的利用價值,龍芸便來了。
小女孩頭髮沒梳,長至肩部的烏髮柔順地披在肩上,散發著淡淡的柚子水香味,一進亭子就問沈伐石在哪裡。
季三昧剛想說沒來,長安就實誠道:&ldo;師父就在那棵大柳樹後。&rdo;
龍芸燃起了希望,提著裙擺噠噠噠跑過去,又是一臉失望地跑回來:&ldo;你騙人。&rdo;
長安很無辜:&ldo;師父一直在,他從許宅一直跟我們出來的。&rdo;
龍芸瞪了瞪眼:&ldo;可是他不在樹後頭。&rdo;
長安認真臉:&ldo;你把師父嚇跑了。&rdo;
季三昧端著煙槍,嘴角的笑容曖昧又撩人。
這幾日,他在亭中呆了多久,沈伐石就在那棵大柳樹後藏了多久。
季三昧知道,但是不想說,他享受這種被偷窺的感覺,因為他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當年自廢靈根,著實讓他元氣大傷,臥床不起許久,沈伐石亦不常來,坐坐便走,看樣子是還在氣他的荒唐無稽。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山不過來,我就過去。
季三昧半夜悄悄離開了季宅,繞著沈宅轉了一圈,想遞牌子從正門進去,卻又覺得沈伐石現在正值氣頭,自己湊上去討不得什麼好,索性就在沈家後門席地而坐,放肆想像著沈伐石睡覺的模樣,並私自在腦中給沈伐石寬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