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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泰從季三昧的體內抽出了刀來,滿面喜悅已是難以掩飾,他捧著沾滿汙血的刀沖入了屏風後,對坐鎮其後的龍飛安揮動著雙手,面部的橫肉將他的面容扭曲得模糊起來。
&ldo;我做到了!&rdo;他攤開手,把刀呈在龍飛安面前,&ldo;我殺了他了!快,快快!你帶她回來,把她的魂引進季三昧的身體裡!我要見她!&rdo;
龍飛安接過了那柄刀,形狀優美的唇向兩側一挑,抬手一刀,白光掠過了許泰的咽喉,剖出了紅的血。
血液飛散開來的樣子很好看,像是秋日的落花。
許泰的喜悅還停留在臉上,因而死相看起來很幸福。
龍飛安用袖子印去刀刃上的鮮血,將一道繪有繁複花紋的黃符貼在了許泰的額頭上:&ldo;你去見她吧。季三昧是我的。&rdo;
他興奮得微微發抖。
湊齊了,時隔這麼多年,他終於湊齊了。
‐‐七顆妖核,他費盡心思地湊來了。
‐‐一顆痴心人的魂魄,許泰的恰好就能取用。
‐‐還有一個幼童,妻子因長女的死亡纏綿病榻,好在在她死前,她再度為自己娩下了一個可以使用的容器。
生人活祭,再加上異靈根的催化,自己的法力會得到怎樣的提升呢?
那人告訴自己,會提升很大,大到可以統領整個雲羊大陸。
但是龍飛安認為自己不貪心,他只希望自己在沂州城中得到最高的尊崇,他痛恨有人來爭搶他的一席之地。
八年前的季三昧就犯了這個忌諱,所以他傾盡全力也要殺了他,誰想也只是趕走了他。
……異靈根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所謂的&ldo;受天道庇護&rdo;的軀殼,又是多麼完美呢?
懷著滿心的欣喜,龍飛安挑簾而出,手持定魂符,想趁著季三昧屍身未涼,封住他的魂魄,慢慢研究。
但是,地上沒有他想要的人,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老頭子,吐出的血裡有幾塊內臟碎片,看上去令人作嘔。
龍飛安以為季三昧被他壓在了身下,搶上前去,把那逐漸變冷的屍體翻了個身。
……底下空空如也。
龍飛安憤怒了,他提著腰間的桃木劍,縱身躍出門外,左右四顧,卻尋不到半個人影,他的喉結在面板下瘋狂地滾動了數下,隨即發出了一聲非人的、恨怒至極的嚎叫。
沂水亭中的長安耳朵一動。
修士的聽覺向來敏感,長安又是樹,對聲音的感知相當敏銳,而他對面的龍芸,正耐心地和幾根狗尾巴糙較勁,想把它們編成糙冠,一派純潔天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長安扭過頭去,向身後的季三昧求證:&ldo;小師弟,你聽到什麼了嗎?&rdo;
坐在他身後閉目養神的季三昧,口中噙著金玉煙槍,聞言才緩緩睜開眼睛來,嘴角翹起的弧度風情四射:&ldo;什麼?我沒有聽到。&rdo;
季三昧面對孩子,著實是容易心軟,但在自己的小命問題上,他算計得比最精明的商販還仔細。
季三昧什麼也沒做,要算起來,也只說了幾句話而已。
第一句話,是在面對來尋他進許宅的老朱管家時說:&ldo;我們走吧。&rdo;
說出這句話時,他動用了靈力,老朱管家便以為自己帶上了季三昧,轉身便走。
在&ldo;季三昧&rdo;離開時,長安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在他看來,老朱管家分明是一人轉回了許宅。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