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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平復心境回病房，歐陽北已經被趕緊弄去醫生辦公室重新檢查和包紮了。他略等了一會兒，歐陽北才回來，整個人處於被罵暈頭的恍惚狀態。

他坐上床，在枕頭底下翻東西，又因腿腳不方便，姿勢有點難看。

王文遠趕緊過去，&ldo;拿什麼呢?我幫你。&rdo;

歐陽北看他一眼，嘆口氣，&ldo;抱歉啊，我只是‐‐&rdo;

&ldo;別說了，我懂。&rdo;機會一閃即逝，忙亂的情況下唯恐有任何閃失。

枕頭下躺了個檔案袋子，有些舊，像是早就準備好的樣子。

&ldo;姐去公司辦款，等下肯定還會回來找我算帳，我可‐‐&rdo;

&ldo;她是真擔心你了才會罵你，譬如伍葦，捱得最多。&rdo;王文遠替老婆辯解，&ldo;雖然嘴巴里不承認，但心裡面還是把你當家人看待。她說我傷心，其實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擔心。一邊擔心一邊還不敢回來看，生怕海灣那邊出事。結果發現都是你在弄‐‐&rdo;

&ldo;我曉得。&rdo;歐陽北笑，&ldo;我不想挨罵了，你等下在醫院門口攔著她，把這個給她看。要是她還不原諒我，要告訴伍葦的話，我自己想辦法負荊請罪;要是她覺得還行，能不能饒我這一回?&rdo;

王文遠不知他又準備幹啥，接了袋子開啟，抽出幾分薄薄的股權轉讓檔案來。上面分別寫了伍葦，齊蘆以及王文遠的名字，他有些不忍，看著他欲言又止。

歐陽北嘆口氣，他也會怕，怕突然而來的意外，怕沒有時間和伍葦告別，沒有辦法照顧她的餘生。死亡不可避免，活著過好每一天。他在保證她幸福，他不在也不會讓她吃苦。

齊蘆的擔心他全都明白，然言語終究單薄，物質雖然比思想更淺薄，但卻是這世間最好的保障。如果能用這玩意讓他的愛更穩固，又有何妨?

王文遠拿了東西離開，歐陽北心緒難平。他給伍葦發了條簡訊，&ldo;剛才姐把我臭罵一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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