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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結婚物件,他說是我的生母。」季遇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馮母抓著筷子的手顫了一下,連她也不知道季遇的生母是誰。她和馮父迅速交換了眼神,才斟酌著開口:「那遇遇你想參加他們的婚禮嗎?」
「好奇,但不是很想。」季遇輕輕搖頭,目光裡不是沒有猶疑的,「她對於我而言只是有血緣的陌生人而已,我就是覺得應該和你們提一下。」
頓了頓,季遇又補充:「而且季宇贏說他過段時間要來家裡拜訪。」
馮母覺得有必要把季宇贏從黑名單拉出來,和他聊一聊這件事,弄清楚他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撫季遇的情緒,馮母輕輕握住季遇擺在桌面的手臂:「我還是之前的態度,你只要認我是你的姑姑,就一直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是呀,我們是一家人。」馮父也跟著表態。
而馮時,像小時候一樣,拉著姐姐的衣角,輕輕地晃了晃。
季遇不想跟著煽情,她怕自己的眼淚會控制不住當眾掉下來,轉而和他們開起了玩笑:「看來我的生母現在應該還算有錢,不然季宇贏怎麼會和她結婚。」
季遇有一個非常晚間八點檔的家庭。
她的爸爸季宇贏是村裡有名的帥哥,也是有名的遊手好閒的街溜子。一張好看的臉,加上一張花言巧語的嘴,即便是窮,季宇贏身邊的女人也沒有斷過。
花叢裡沾染多了,難免有被葉子沾身的時候。
有一天季宇贏突然往家裡抱回來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嬰,他咬著菸頭接受家裡的盤問,長輩死活問不出女嬰的生母是誰,他只承認是他的孩子,還反過來問他們,孩子的母親是誰重要嗎?是生是死又有什麼區別?反正現在孩子只有爸爸。
季遇在 12 歲之前都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直到二老都相繼去世,才重新跟著季宇贏生活。
美貌是季宇贏的工作,他這輩子也沒正經找過一份世俗意義上的工作,就一直靠女人緣,靠「談戀愛」和「結婚」獲取金錢。
季宇贏有過一天三頓吃泡麵的日子,也有過帳戶裡餘額能立馬買下深海市一套房子的時候。季遇跟著他的那兩年,切身體會過窮困潦倒和紙醉金迷,生活大起大落得像場免費的戲劇。有一次她和他要 30 塊錢班費,季宇贏都掏不出來,要去找當時的相好要錢。可以說季遇那段日子也和季宇贏一樣,看金主的實力和臉色過日子。
就這樣過了兩年,有一天馮母去探視季遇的時候發現,季宇贏帶著女人在房間裡親熱,弄出很大的動靜,而季遇面無表情地在餐桌吃飯,甚至家裡門鈴響有客人來,房間裡的人也沒有收斂的意思。
馮母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多常見,季遇才能對那樣奇怪的背景音充耳不聞。季遇那會兒已經出落得很漂亮,看人眼神卻是淡漠的。和她打過招呼後,季遇就繼續安安靜靜地吃她的飯。
馮母面色變了又變,當下就下了決心,說什麼也不能讓孩子待在這樣的環境,她馬上出去給丈夫打了很長的一通電話,回來以後和季宇贏談判,要把季遇帶走。
季宇贏樂得甩掉沉重的包袱,而季遇呢?馮母問季遇是不是願意跟她走的時候,季遇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迅速地收拾了東西,就像以往季宇贏和她說他們不得不搬家的反應一樣。
人是適應性極強的生物,只是短短兩年,季遇就已經忘記十多年的安穩生活,習慣了跟著父親的顛沛流離的生活。
第14章 14
關竟淮這兩天給季遇打電話的時候,明顯能聽出她情緒不高。
他以為是生理週期的情緒起伏,還囑咐她多喝熱水。
不料季遇卻反問他:「除了多喝熱水,你還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