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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燕行歸鄭重保證之後,才緩緩說道:「那個綁架犯,在執法隊死了。」
「畏罪自殺?」
「看起來像是自殺,可他在那之前已經把他們組織的所有資訊都交代清楚了,按照規定最多三年□□,不至於做到這一步,而且我們檢視了當時的的監控,死亡的現場有些不太對勁。」
另外一名執法隊員仔細檢查了這間房間,確認沒有監控裝置之後,坎貝爾才開啟了終端,投影出一段影像。
影像畫面的視角是固定的,應該是安裝在留置室上方的攝像頭。燕行歸看到之前她代駕的那個單主正坐在一張床上,手肘撐在開啟的雙腿膝蓋上,眼神呆滯地看著地面。突然之間,他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一樣,猛地抬起了頭。原本呆滯困頓的目光變得堅定,緊接著,男人站起來,小跑兩步,一頭撞到了留置室的牆上。
為了防止留置人員尋短見,留置室的牆壁都是軟包的。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這一下也把額頭撞得出了血。男人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他後退回去,再次衝刺、撞牆,然後再次迴圈……
咚!咚!
一下下之後,雪白的牆壁被鮮血染紅。燕行歸看到有執法隊員從外面沖了進來,制止那人的行為,幾個人亂糟糟地擠成一團……
影片結束了。
「那個人最後沒救過來,甚至沒送到醫療艙就死去了。」坎貝爾一直在看著燕行歸的表情,她看得很專注,而且全程表情都非常平靜。
這段影片坎貝爾已經看了很多遍,可儘管如此,再次看到男人撞牆到一片血肉橫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裡有點發毛,可這個女人看起來卻沒有任何波動,就好像她早就習慣了這樣血腥的畫面一樣。
影片播放完畢,燕行歸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像是在思考。
確實非常奇怪。
燕行歸倒不是覺得罪不至死的綁架犯突然自殺奇怪,在那種環境和心理壓力下,就算一時想不開也很正常。
奇怪的地方在他的眼神。
除了被綁架的小傻子孫先生本人,燕行歸是第一個和那名綁匪接觸的人。他智商不算高,且軟弱,被她稍一恐嚇就什麼都交代乖乖束手就擒。就算是一時想不開想要自殺,在感覺到疼之後,也絕對下不了第二次必死的決心。
可剛才影片裡那男人的眼神卻堅定又決然,簡直像是之前她見過的那些在戰場上看淡生死的老兵才會擁有的目光。
「我能再看一遍嗎?」燕行歸問道。
「當然。」坎貝爾再次播放影片給她看,同時有點緊張地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還不能確定,我再看看。」
季星也坐了過來,他和燕行歸保持著一段距離,也專注地盯著投影畫面。燕行歸請坎貝爾放慢了速度,更仔細地看著每一個細節。
投影出來的監控畫面是全息360度的,她可以看到綁架犯的每一個角度的細節。她看到男人站起來,撞牆,再撞。然後是執法隊員衝進來攔住他……
「停!」燕行歸突然喊道。
坎貝爾立刻暫停,有點緊張地問:「怎麼了?看出什麼了?」
季星也疑惑地看著定格的畫面,那是幾個執法隊員攔著男人防止他繼續自殘的畫面,他也看了很多遍,沒發現什麼不對的。
「這個是什麼?」燕行歸指著畫面上濺在一名執法隊員額頭上的一個小紅點問道。
「是血啊,」坎貝爾看了一眼說道,「那人掙扎得厲害,當時回去的幾個執法隊員都是一身的血。」
燕行歸仍然緊緊盯著那個紅點,她示意坎貝爾繼續播放,只是把播放速度變為了正常的三十分之一。影片裡,那個短髮的執法隊員一點點動作著,他幫著隊友摁住了掙扎的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