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第1/2 頁)
後,天闕閣,主席辦公室,天光剛剛亮。
一日之計在於晨,沈佳城五點半起來辦公,總會把一早的黃金時間留給第九區。辦公室開門之後的第一份公文也總是來自這個焦點地區。燙紅的標題,簡潔的文字,每日清晨六點半準時出現在他書桌一角。自從關鍵性戰役取得勝利後,第九區戰局呈一片藍色。這一個月內,聯盟空軍的猛烈轟炸攻勢收效頗豐。
實木書桌的桌角底部,有一小塊深色的痕跡。沈佳城低頭,用指腹用力劃過。
他六歲時,沈燕輝帶他參加當時聯盟老主席的生日晚宴。當時顧廷之身體抱恙,沈燕輝便帶上西裝革履裝成大人模樣的沈佳城參加。剛被任命為財務部長的沈燕輝正和時任主席在門外舉杯攀談,沈佳城的額頭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血立刻順著額角流下來。
為不打擾大人們之間的談話,沈佳城咬住了嘴唇,硬是沒發出半點聲音。隨後,沈燕輝被其他人叫走,還是當時他稱作叔叔的老主席想起了有他這麼個小孩正無人看管,叫著他的小名四處尋找。等沈燕輝走進辦公室時,血跡已經染紅了桌角和沈佳城身上定製的迷你西裝。
他回憶起,那天回家顧廷之看到他受傷的臉,和沈燕輝大吵一架,怨對方把自己的孩子當政治表演的工具。可沈佳城並未感覺到無法融入,而恰恰相反。他正趁著大人不注意,手腳並用,爬上了主席的那張皮革椅,站在椅子上俯視開闊氣派的主席辦公室。
那時的聯盟正深陷南境的拉鋸戰之中。轉眼間近三十年過去,坐在這張桌前的兩任主席已經不在人世,可唯一不變的主題是戰亂。他在“閃電選舉”期間為數不多的幾次演講中,都強調了同一個主題——他會繼承父親的遺志,結束這場漫長的消耗戰。如今,是時候把承諾付諸實踐。
兩天前,中央警署特別行動小組和主管聯盟國土安全的安全域性聯手,完成了對境內“白色和平”組織的完整調查。經沈佳城親手批覆後,陳頌江被秘密帶走,關押在保密地點,完成後面的取證和審訊工作。
國內形勢且緊張,國外更不太平。情報局昨天晚上給他傳來訊息,緊急程度之高,凌晨三點把沈佳城從雅苑的臥室叫了起來。自從那天晚上以後,沈佳城就不曾體會過一夜安睡。他的夜晚被安眠藥切割成三個小時的整塊。若飲酒過量,他按醫生囑咐,沒法再吃藥,就只能躺在床上等夜幕垂落。
電話只響一下就被沈佳城接起。經過最近幾日對第九區線報的層層分析,情報局中央機密小組的研究員稱,他們有一定理由相信他們已摸清楚叛軍首領,代號‘陀螺’的頭號人物逃亡後的暫居地點。此人就是二·一二首都地鐵特大爆炸案的幕後主使。情報局對他展開了幾年的深入調查,終於在最近兩週,獲得重要線索,並經過衛星影象的佐證。正式情報報告還在定稿之中,定稿後便會傳真發至主席辦公室,等主席、內閣和最高軍事指揮官的批示。
沈佳城連夜研讀報告草稿,早上在車上的時候還在看最後幾頁。等到天闕閣的主席辦公室,他分秒必爭,立刻拿起聽筒。如此一番行動已成慣性,外面的秘書會意,一個電話撥到第九區。
接他電話的人雷打不動,總是第九區統戰部的最高長官,空軍的五星級上將張少陽。
張少陽今年已經七十二歲,關於他要退伍復員、榮歸故里的傳言每年都有,到今天仍未成現實。沈燕輝在任期間,三軍上將裡面,嚴騁是和沈家關係最密切的,而張少陽給他出過不少難題。可如今大戰當頭,張少陽也十分尊重沈佳城的職位。
張少陽是鐵面將軍,來來去去總是板著一張臉,說話聲音好似機器人一般,毫無波瀾起伏。秘書轉接過去以後,他接起電話,也總會說同一句話。
——“我們都在,您請講。”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