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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曉得,這護衛居然是美貌與武力並重的秦苒。
停在清江浦碼頭的淮安府三桅漕船上,船頭設案,案上一溜擺開了九個海碗,倒酒的黑臉漢子顛顛的樂著:“……還從來不曾瞧見過女人過九龍陣……”
周圍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看熱鬧的漕幫幫眾與此次運糧的運丁,皆是五大三粗的莽漢,更襯的中間空出來的那塊船板上的小姑娘身形纖瘦,不堪一擊。
翁大成不情願讓秦苒上船,但礙於聶霖已經答應了靳良雄,這會反口面上實不好看,便提出只要秦苒過得了九龍陣,他即同意秦苒隨漕船起行。
依著翁大成的主意,秦苒聽得要過九龍陣,必然嚇的縮回家去,哪知道小丫頭一雙大眼睛半點不眨,脆脆應了下來:“翁二當家既然拿我當貴賓,我又豈能不戰而退?還請立時起陣!”雙手抱拳,行了個漕上漢子的禮。“不過我到底乃是女子,與男子近身肉博終歸不雅,刀劍又太傷和氣,不如自請用棍,二當家意下如何?”
翁大成只當小丫頭年紀輕見識淺,不知九龍陣的厲害,心頭一陣竊喜,哪有不答應之理。
聶霖目光大亮,卻觀事不語。
靳良雄想要圓場,“……這是怎麼說的,她一個小丫頭家,如何過得九龍陣?”被打趴下受了傷可如何是好?
靳以鵬連連點頭附和其父,以期翁大成改變主意。
秦妹妹嬌俏美麗,又英姿勃勃,小時候與他闖禍乃是完美搭檔,若非這幾年他被老爹派出去磨鍊,定然知道她武力值如何,此刻乾著急卻幫不上忙,生怕她吃了大虧。
可惜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唯恐靳良雄不能出醜的馮天德撫掌大樂:“有這樣盛事,某自當一觀。二弟也不必一意阻攔嘛,年輕人還是要有闖勁……”
靳良雄恨不得將馮天德暴揍一頓……說的這樣輕鬆,不如將你家閨女也交出來過一過這九龍陣,讓她闖上一闖,豈非很好?
他疼秦苒,實非虛假敷衍,向來當世侄女看待。
秦苒身為漕家女,九龍陣自來當掌故一樣聽的,也不知道是哪輩漕上英雄傳下來的規矩,據說是漕幫招待貴賓的最高規格。
九龍陣顧名思議,水中漕船以水為載,水中尤以龍王為貴,九龍陣便是九碗烈酒,外加九條鐵錚錚的漢子,過陣的貴賓與這九條漢子打一輪架,打贏了便無須喝這九碗酒,繼續下一輪,打輸了便要喝下去這九碗烈酒……也繼續下一輪PK……如是單打獨鬥九場,若貴賓最後贏了,便能獲得漕幫上下的一致禮遇。
秦苒心內默默吐糟:其實這貴賓就跟仇人差不多了吧?不然過一趟九龍陣,中間被打趴下,面上得多不好看吶。
漕上的漢子,向來禮讓酒場上的英雄,拳腳上的好漢。能過得了九龍陣的,無不是好勇鬥狠的漢子。九名被翁大成從幫眾裡選出來的漢子們將秦苒圍作一圈,瞧著當間那脊背挺的筆直,雙目明亮無懼,容色俏麗的少女,一時裡都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不能想象將這樣一個女孩子揍成豬頭的情景……
不過他們下不了手,不代表持棍的秦苒下不了手……第一輪PK的結果令眾人大跌眼眶。
九名漢子完敗……當然是秦苒勝了,棍子舞的虎虎生威,將當間那纖細的身影護的密不透風,九名漕船上的漢子被揍了個鼻青臉腫不能見人。
那九人各執一海碗烈酒灌下去,黯然離場……過程太慘烈,結果太不堪回首,此後數年秦苒都成了這幾人的噩夢。
誰能想象得到美麗的少女下起手來如斯狠辣,充分證明了一句老話:最毒婦人心。
如是三場鬥下來,漕船上的漢子裡鼻青臉腫者眾,秦苒卻持棍站在當間,滴酒未沾,盈盈如玉。
翁大成心內暗罵這幫漢子無能,恨不得捋袖親上,又恐被人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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