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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言仔細研讀過二月八日發表在《長江日報》上的&ldo;關於武漢地區當前形勢的宣告&rdo;，即所謂&ldo;二?八宣告&rdo;。其實，無所謂毒與香。冤枉抬槓。小題大作。

不料，二月二十八日，武漢軍區就&ldo;二八宣告&rdo;發表《嚴正宣告》：&ldo;軍區派部隊去紅旗大樓，是為了維持秩序，防止武鬥，決不是支援&l;二八宣告&r;，至於軍隊造反派組織在&l;二八宣告&r;上簽字只能代表他們自已，不能代表武漢部隊，更不能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rdo;云云。

明眼人一看，裡面有文章。毒草派士氣大振。香花派雖遭當頭棒喝，鬥志更旺。

估計有戲看了。然而，這天街頭大字報呈一邊倒，歡呼壞頭頭朱洪霞、胡厚民抓得好。香花派噤若寒蟬，不見吭聲。沒有戲劇衝突，失去互動性，立言殊覺乏味，很快轉來了。

走到市立第一醫院，快進利濟南路，迎面開來一輛軍車；車上站滿背著自動步槍的軍人，槍上了剌刀；車頂的高音喇叭念著武漢軍區三月二十一日的《通告》。軍車後面是排成方陣、頭戴鋼盔、手握衝鋒鎗、齊整整走著正步計程車兵，領頭的青年軍官英俊威武，精神抖擻。

至少有近千名全付武裝、殺氣騰騰計程車兵。軍隊方陣後面，是緩緩開動的長串汽車，滿載工人、農民、職工、居民、紅衛兵，各自戴著各自組織的袖章；一律義憤填膺地高呼：解散工人總部！二八宣告大毒草！堅決擁護武漢軍區三?二一通告！

堂堂一個大軍區對一個群眾組織這般如臨大敵，太不可理解，不太正常。噫！帶頭的青年軍官不就是天天尋找不著的好朋友、同學加鄰居陳志鯤麼？

五、革命革到老子頭上來了

陳志鯤的家，確切地說，志鯤外公石中松的家，位於大興隆巷中段西邊，是棟清末民初格調的住宅。門前有對石鼓，麻石門樓並不正對巷道，朝東北方向斜了三十度，為風水先生避免犯沖戡定的。進門有堵大照壁。原先，照壁當中有個泥金大&ldo;福&rdo;字。&ldo;福&rdo;字四角圍著四隻變形蝙蝠圖案。現在，蝙蝠和&ldo;福&rdo;字鏟掉了，刷滿紅油漆，寫上金燦燦五個大字：&ldo;為人民服務&rdo;。繞過照壁，是麻石鋪地的天井；穿過天井，是屏風式雕花門扇客廳；客廳左右有廂房且有門通向後面。後面，又有左右廂房、一較小天井。從廂房旁邊的樓梯可上二樓；二樓格局與樓下相同；由帶圓洞門的隔牆進後花園。花園裡有太湖石砌的假山。環繞假山是一汪小池塘，池裡養有悠閒如法國貴婦的金魚；園裡有草坪、鵝卵石甬道、四時花卉、各種樹木。花園後門通潤瑞裡，並不常開。花園小巧別致。漢正街的人叫這座豪宅為&ldo;石家院子&rdo;。羨慕地說，住在這屋裡的人，真算&ldo;三朝&rdo;。

石中松年輕時在武昌平湖門讀書，因為家境貧寒，時常幹些力氣活掙錢貼補生活。與&ldo;首義第一槍&rdo;熊秉坤意氣相投。兩人常幫工程營起沙運磚，同士兵廝混熟了，被介紹入伍。石中松回憶這段生活時，說：&ldo;古人是投筆從戎，我是投筆拿扁擔，換下扁擔去扛槍。&rdo;後來，石中松與熊秉坤秘密加入共進會。辛亥首義，他跟隨熊秉坤佔領楚望臺軍械庫，又組成四十人的敢死隊攻佔督署衙門。辛亥革命成功，勝利果實卻為袁世凱竊取。石中松灰心喪氣，再也無意從政。在大興隆巷蓋了這棟樓隱退家居。石中松的兩個兒子，一個在國民黨五十二軍當師長，一個在香港經商；女兒石月琴在北平燕京大學讀書，秘密加入共產黨，與12?9運動活躍分子陳愛華相戀結婚。解放前夕，石中松遷移臺北。石月琴隨大部隊進入江城，故居已是人去樓空。武漢市政府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