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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店家已切好三斤牛肉,又將一壺溫酒倒在一個葫蘆裡,耿懷忠見了,問著:“多少銀子!”
“連同葫蘆,一共一兩銀子!”
耿懷忠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拋給店家,懷裡揣著牛肉,腰間掛著溫酒,就走了出去,翻身上馬匹繼續馳行。
數百米的距離,在馬匹看來本就是一瞬間的事,數息之間,已到了鎮上,耿懷忠翻身下馬,就見得有一個戴著斗笠的中年漢子迎接上來,眼神微微眯起,掃看了下這葫蘆,走了上來:“大人,請出示令牌。”
耿懷忠默默不言,抽出一個令牌,青銅所制,上有耿懷忠專屬標記,這中年漢子見了,微微點頭,說著:“大人跟我來。”
由這人帶領,到了一處院子,見裡面很大,東廂一排就有十間,西廂一排更多,有十五間左右,都亮著燈,但闃靜無聲。
中年人敲了一下銅邦,頓時院落各房有了動靜,只是片刻,都出來了,這些人奇裝異服,有的峨冠博帶,臉色陰沉,有的衣著樸素,還千奇百怪,無奇不有,不過大多數還算正常。
耿懷忠眼神掃視四周諸人,手中將執事令牌高舉,嘴上沉聲說著:“世子有令,命我前來宣喻。”
眾人見是青衣閣執事前來宣佈口諭,不敢怠慢,連忙單膝跪下,這不是跪耿懷忠,而是跪的世子,連忙應著:“是!”
說完,眼見諸人都領命,耿懷忠眼神一眯,對一個精瘦漢子說:“葉長志,你放飛鴿聯絡四大檔子和補天閣張明遠!”
說完,又對一個道士說:“李洪,你給我騰一間房屋出來,我今晚就住在這裡等著他們,他們一來,就立刻報告我!”
兩人沉聲應是,李洪就領著耿懷忠進了一處房間:“大人,這就是新掃出來的屋子,您看還有什麼吩咐?”
耿懷忠掃視周圍,這屋裡很是乾淨,一木榻上有著整齊疊著的被子,兩枝蠟燭點著,西面案上還放著點心,微微點頭,說著:“還不錯,四大檔子或張明遠來了,直接來房裡叫我。”
這道士聽了,沉聲應是,就聽耿懷忠又說著:“好了,你出去吧。”
李洪聽了,默默不言,關上門退了出去。
見諸人都走了,耿懷忠尋了一處椅子坐下,從懷中掏出牛肉,又摸了摸腰間葫蘆裡的酒,還帶著溫溫的熱氣,一手掀開瓶塞,下著牛肉,就這酒吃著,不一會就都被他吃完,擦擦嘴,倒頭就睡。
過了一個時辰,補天閣在此地的代表張明遠,分佈在魏侯郡內不遠處四大檔子,都不同時間接到了青衣閣的飛鴿傳信,見是世子有命,都不敢怠慢,紛紛連夜趕路,朝鹿口鎮疾馳而去。
到了晚上,大雪已停,地面白茫茫的一片,夜中子時,鹿口鎮突傳來一陣馬匹賓士的聲音,一聲嘶鳴,只見一人翻身而下。
此人身材高大,足有八尺長軀,跨步下馬,有種猛虎下山遮攔不住的氣勢!
院子外面早有人出來接應,見了此人都是拱手相迎,低聲說著:“大人,青衣閣執事已經到了,現在一個房屋內休息,待我去喚醒他。”
鄧武超冷然點頭,知道此事非比尋常,也不阻攔,將馬牽進院落,自身進了堂,默默等候著。
大家知他的性格,並不在意。
武功越高超,性格越是異於常人,四大檔子中,鄧武超氣勢磅礴沉默寡言,有著臥虎之稱,秦兆桀驁不群,行事孤僻,有孤狼之稱,椎名看起來卻面容忠厚,善於交談,而冷不危最年輕,新崛起的年輕人。
耿懷忠在屋中睡覺,隱隱聽見有馬賓士聲,忙醒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這時就見一個青衣閣人,過來對他拱手說著:“大人,鄧武超大人已經來了,此刻在正堂等候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