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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子?&rdo;灰衣隨從不明所以,轉身把藥遞給月婆婆,示意她去餵藥。
月婆婆將藥捧到秋姜面前,秋姜卻一滾,從榻上摔了下去。
月婆婆嚇一跳,想要攙扶,秋姜卻死死地盯著風小雅,用手一點點地朝他爬過去:&ldo;怎麼?我所犯之錯就這麼難以啟齒嗎?你為什麼不敢回答?就這樣將我關在此地,我不服!&rdo;
月婆婆和聞聲進屋的阿繡都嚇壞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侍妾敢這麼跟主人說話。
風小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萬物寂滅,不喜不悲。
&ldo;你,於去年除夕夜,挑釁小慧,稱我父與她有染。父親當場嘔血病逝。&rdo;小慧是他的正妻之名。
秋姜終於得到了答案。
但卻發現,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自那天后,月婆婆和阿繡對她的態度完全變了。
她們從前背後議論她,都說她可憐。現在,都說她可恨。
也是,區區一介妾室,氣死了公公,按照律法都可以處死了,風小雅不殺她,只是將她軟禁在別苑,已算仁慈。
更何況,她的那位公公,不是一般人。
月婆婆抹淚道:&ldo;丞相大人竟已仙逝了……這訊息要是傳出去,大夥兒得多傷心啊。&rdo;
&ldo;因是家醜,所以瞞下了吧?十一夫人生得一張老實面孔,沒想到竟是個毒婦!竟敢汙衊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一生廉潔,為國為民,怎麼可能跟大夫人扒灰?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不想伺候這種人!&rdo;
阿繡說到做到,自那之後,再不進屋。
月婆婆稍好一點,但也不像之前那般悉心周到。
秋姜就在冷水冷飯中,飢一頓飽一頓地慢慢熬著。
她形銷骨立,虛弱不堪。
阿繡想,她大概快要死了吧。這樣的人,活著也只是遭罪,還不如死了算了。
時光荏苒,很快過去了一年。
秋姜始終苟延殘喘、半死不活地活著。
阿繡想,這人可真能熬。
第二年三月,冬雪開始融化的時候,月婆婆說有客人來,讓阿繡迴避。
阿繡非常震驚,這種地方居然還有客人?心中好奇得不得了,但只能乖乖待在屋子裡等著。隔著窗戶的縫隙看了一眼,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兩人直奔秋姜的院子而去,顯然是來看她的。但並不入內,也不跟她交談,只是看了一眼後,便又離開了。
事後阿繡問月婆婆那兩人是誰,月婆婆搖頭:&ldo;公子沒說,只說是貴客,不得怠慢。&rdo;
阿繡想,恐怕是十一夫人的親戚,但都找到這了,為什麼不索性將她接走呢?
看來公子是真的打算關夫人一輩子,以作懲戒了。
想到自己也要跟著在這冷得要命的山莊裡耗一輩子,阿繡就十分絕望。
然後又一年平淡無波地過去了。雲蒙山的雪積了又化、化了又積,雜草長了又枯,枯了又長。
轉眼到了第三年。
阿繡算算日子,已是華貞六年的七月了。
秋姜仍是那幅魂遊天外的樣子。
雲蒙山的七月還算暖和,但阿繡已囤了許多柴火和炭,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寒冬。
這一日,秋姜坐在窗前,盯著院子裡的一塊石頭,神色怪異。
阿繡從院外走過時,發現她在哭。
兩行眼淚無聲地從她臉上滑落,五官雖依舊木訥,但眼瞳中卻有了些許人間煙火的氣息。
阿繡心中哼了一聲,馬上就是中元節了,主家那邊該祭拜相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