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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難說出口。有時我在想,如果五哥不出來,在家中的日子雖然難點苦點,但能和妻子在半夜把盞談天,那種日子會羨煞多少人的目光?即使出來了,但能好好的把持住自己,不去玩什麼情人,就是玩了又何必去結婚,那樣也不至於誤進婚姻的套索裡,而這一被套住,五哥還能拔出腿來嗎?我這話說出來可能有些自私,但我卻是為五哥著想。可是,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五哥的現在的現實便是隻有不斷的掃大街來維持全家人的生活和生命,而且,還要無窮盡的掃下去,直至生命被街頭的風抽乾。
想到這裡時,五哥已把狗頭狗肉用高壓鍋做熟了,開啟鍋蓋,滿屋子頓時瀰漫起狗肉的香味兒。我開啟一瓶酒,和五哥對飲起來。五哥極力贊成狗頭的好吃,我也隨聲附和,想不到妻子這時卻插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氣得我好險把狗頭砸到妻子的頭上。妻子說:“五哥,我們要回家了,你回不回去?”聽到這句話,五哥的情緒頓時低落了下來,他埋下頭,默默地喝酒,後來有眼淚流了出來……
送五哥出門時,五哥站在門口,偷偷的小聲的問我:“你能不能再借我一點錢,這個月孩子又沒有輸血的錢了。”我拿出錢包,掏出500塊錢遞給五哥,五哥的嘴抽動了兩下沒有說出什麼,接錢的手在不斷的顫抖。
五哥的身影消逝在街上喧囂的人流中。快半夜了,遠處,仍有商家在播放那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歌兒此時聽起來有些蒼涼陰鬱,我在想,既使再唱,廣州這個地方也不會下雪,可在五哥的世界裡,那場雪其實早就在飄落了。
搖搖擺擺的愛呀
好不容易是廠假——我們紅運鞋業公司的鞋廠平時沒有假期,工人一個禮拜做七天。這爿臺灣老闆開的廠生意一直很好,出廠的鞋永遠暢銷,工人天天加班都做不過來。不知道臺灣老闆今天是否發了慈悲,他通知我們所有員工放假一天。
我穿著藕色的連衣裙徘徊在工廠大門口的公共汽車站上。我要送冼根回鄉。冼根的父親病重,他要回去看望。我和他絕好今天8點鐘在廠門口等,不見不散。
我要到火車站送他。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好好的打扮一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打扮了一下似乎漂亮了,我不由笑了,我是在給自己打扮,還是給洗根打扮。
憂愁滿面的洗根在朝陽血色的光線照耀下顯得憔悴。冼根姓王,名叫冼根,不知道他父親怎麼想的,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兒,叫起來讓人心生聯想。洗根到城裡打工,因他沒有文化,只能幹粗活,他幹得賣力,經常星期天也不休息,人家在節日和假期裡要讓他頂替執班,他從來就是答應的。他是個熱心腸的人,老實的人,是個忠誠的好工人。
我總感到自己在冼根面前是個大姐姐,我比他大3歲。我對洗根說,回家後要多幹些活兒,不要讓家人看了以為在城裡學懶了。你父母要是問到你的婚姻問題,你就說正在解決,說你準備找一個打工妹子,告訴他們,說你下次回家就給他們帶回來。冼根看了我一眼,傻乎乎的說,我哪裡正在解決。我對他說,你呀,是一頭笨豬。我狠狠地瞪了冼根一眼。
其實,我的心裡很愛冼根。我到了城裡才知道,城裡的男人都是花心蘿蔔,好些每天男人要乾的就是泡女人。只有冼根,才不會幹那些事情。不會幹那些事情的原因,就是他是一個老實的小夥子。因為老實,大夥不待見他,但我喜歡他。
送走了洗根,我回到工廠。臺灣老闆一天接著一天放假。他一會說是貨物積壓,一會說是海關有些毛病,卡了工廠的貨物,又說外商拖欠資金,影響工廠開工等等。我們廠是獨資的,大夥記件工資法,幹多少給多少錢,不幹不給錢。
工廠連續停工,我和同伴們歇著,沒有工資。時間長了心慌。
冼根走了一個月了,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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