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求書架呀麼麼麼~)(第1/3 頁)
夜色纏綿如水,初秋的末梢裡,涼意透過衣裳,似要沁進肉裡去了。
只是侯府內眾人滿面春風,聖上的旨意下來了,新帝上位,潛邸老人都封了高位。
就連許慈歡一小小的東宮良娣都封為了嬪,為一宮主位。
原因無他,便是因著陛下登基第二日時,許慈歡便診出三個月的喜脈。
陛下登基後的第一個孩子,若是有幸能誕個皇子,那許家的門楣怕都要被踩塌了。
於是,就連向來吝嗇的老太君,也破天荒地散了次禮錢。
前府後院裡熱熱鬧鬧的,人人都想沾一沾這喜氣。
只是這樣喜慶的日子,卻與破敗的後院沒有絲毫干係。
林今絮癱倒在床榻上,她臉色煞白,身薄如紙,若不是胸口不連續的起伏,怕是與一具屍首無異了。
屋內周遭破敗不堪,就連糊上的窗都有好幾處滲風的窟窿眼兒。
這原先可是侯府世子爺的主間,如今,別說是貴人們,就連最低等的侍婢都不想往此處湊。
芙兒拎著藥盒回來,她一邊往裡走一邊唾著。
“晦氣晦氣,當真是晦氣!”
芙兒將裡邊早就涼透了的藥端了出來,重重放在林今絮面前落了厚厚一層灰的桌案上。
“若不是你先前刁難我,我如今早就在世子爺跟前侍候著了,哪裡還用得著來伺候你這個偷情被廢的賤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甚是不解氣,抬手就捏起林今絮的下巴,把藥往她嘴裡灌,樣子很是嫻熟。
林今絮雖早已習慣,但一時間沒了防備,苦澀的藥汁卡在喉嚨裡,猛地一下全咳了出來。
還餘了許從嘴角溢位,鑽進了髒亂得都快生了蛆蟲的衣裳裡。
芙兒被她吐了滿身,嫌惡地把她一把推開。
“廢物!”
她慌忙用帕子擦了擦身,這衣裳可是她這幾日新做的,就是為了明日能偶遇世子的…
芙兒越想越來氣,她惡狠狠地一把將林今絮身上那僅存的一床被褥給掀開。
“哼,阻我前程,我就凍死你這個死女人。”
秋末的寒意不比臘月天裡好上幾分,便是過了夜,外邊枝頭上也結了細細的霜。
寒風一股腦從窟窿眼裡湧入,這屋裡的涼意更是又添上了幾分。
“咳,咳———”
林今絮本就著了涼,被褥掀開又帶了滿屋子的灰。
“阿父,孃親,兄長…”
林今絮目光有些渙散,她口裡痴痴念著:“絮兒好想你們。”
芙兒原本只知道許今絮口裡張張合合,卻不知道在唸些什麼,湊近了才聽清。
可等她聽清之後,便又是輕蔑一笑。
“什麼阿爹兄長,我們夫人莫不是忘了,因著你與你那情郎的好事兒,令慈可是不堪受辱,一根白綾便了斷了餘生。”
“那林大人,被言官彈劾,被髮配到邊疆,前段時間可是聽聞得了鼠疫,身子可不大好了。”
“還有那林公子,入京述職理不出意外能入京撿個官做,可因著你這個偷情的好妹妹,在酒館與人大打出手,廢了一雙腿和右眼。”芙兒愈說著,看著林今絮臉上的痛苦,更是笑得猖狂。
“你林家,如今不過是滿屋都廢人。”
林今絮的目光所致已經慢慢模糊。
她恨,太恨!
她恨自己識人不清,竟然為了所謂的情郎,不惜忤逆父母,落了太子選妃的殿選,只為來這侯府當個世子填房。
她恨,恨自己竟三年才知曉睡在身側卻從來不碰自己的丈夫,竟有著斷袖之癖!
被她發現之後,更是舉全家之力,將偷奸的罪名落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