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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實然笑了笑:「別做夢了沈餘,賀之臣被五爺斷了所有後路,你知道嗎?他這輩子也不能再接觸藝術這一行,甚至國外都沒人敢要他,賀家舉家搬離北城,是因為他們待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曲啟明,你猜猜他們會有什麼結果?」
「因為你倒黴的人,你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沈餘,你全身都是罪孽。」
沈餘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他閉著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蹲在地上,像是蝸牛縮排自己的殼想要多一點能保護自我的機會。
沈途。
明美冉。
賀之臣。
賀家。
他欠別人的,該怎麼還?他欠賀之臣的該怎麼償還!賀之臣甚至一直想幫他!但是因為他賀家整個都被迫逐出了北城的關係圈!
宗楚他……
他這些年還做了什麼。
沈餘忽然不敢想。
這些事情經由他出自宗楚之手,他沒有任何能脫離的藉口,這些人都是因為他才會有這些下場。
宗楚說的喜歡,到底是什麼喜歡?他真的配有嗎?他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妄想這些東西!
沈餘感覺到熟悉的疼痛開始蔓延,他甚至有一瞬間想,如果當初那顆子彈打中他,這些事情就全都沒有了。
他就能不用再擔心任何事。
……
不,他不能這麼想。
沈餘咬著牙站起來,他眼底有些紅,臉色一瞬間蒼白了五個度。
至少賀之臣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也要讓宗楚收回那些限制。
夏實然打量著他幾乎破碎的臉色,挑了挑眉。
明美冉一族的家族遺傳病。
他查到了。
沈餘也當真是膽子大,這種事情也能在宗楚眼皮子底下瞞了這麼多年。
但是這對於夏實然來說就是絕好的機會,每一個點都恰到好處的在說明他夏實然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他看著沈餘的身影,忽然叫住他:
「我聽說你媽媽是——瘋子,對嗎?沈途在你小時候就出軌,還帶了個比你小不了多少的弟弟,四年前,確診心臟類疾病。」
沈餘停下動作,他脊背挺得很直,又好像一錘就能捶碎。
夏實然仿若無人的繼續說:「你們家支付不起高昂的手術費,不過沈途正好拿了個補貼的專案,原本能解決的問題,不過他在拉國欠了賭場三百萬,賭場以一隻手的代價來找你們要帳,正好趕在你那個繼弟的手術當天,我說的對嗎?」
沈餘沒有回答他。
他眼睛盯著一樓舞池旋轉的人影,那道高挺健碩的身軀尤為明顯,男人皺著眉好像在找什麼,猛地一抬眼,鷹隼一樣的視線瞬間抓住沈餘的身影,然後唇角勾起。
沈餘卻沒有絲毫想笑的欲—望。
他看著宗楚,視線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夏實然還會說什麼?當年的事……到底真相是什麼?
「沈餘,你不覺得很巧嗎?據我所知,你父親不是個有出息的人,他謹小慎微,對兒子也算是關心,你說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拿兒子的救命錢去賭?」
夏實然微微停頓了一下,嘴角牽起。
「四年前的當天,五爺的人就在那座賭場。」
「賭場的資產,有半數歸屬宗家。」
「你簽了盛世娛樂的合同,經紀人是劉更。他是圈內有名的皮條客,只看量,不看人,手底下作廢的合約沒有上千也有數百,沒有利益根本不會為難你一個廢人。
你說,當年你欠下五爺巨額費用,報志願在即,為什麼他偏偏和你一個普通的學生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