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嶽寒靜靜地聽著,一雙眼睛無波無瀾,彷彿他們現下在討論的與他自己毫無幹係。
他還太小,又自小長在福利院,只學了些唐詩好「更討人喜歡」,嶽沉舟說的這些,大部分詞彙他從未聽過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卻好像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小子。」
嶽沉舟叫他,聲音裡裹著笑意,聽在嶽寒的耳朵裡,浸滿了蜜糖一般。
「我問你,你想要我救高和平嗎?」
嶽寒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嶽沉舟的眼睛,冷著張小臉,聲音稚氣卻字字清晰:「我記得師兄之前說過,這是他的因果,旁人不能隨意干涉。」
童言童語本該純真善良,此刻卻如同包著冰渣,不含一絲溫度。
嶽沉舟挑了挑眉,並不意外會在這孩子嘴裡聽到這些。「確實是他自作自受。但如果你很想救他,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
嶽寒搖搖頭:「方才你教我的,這叫天道法則。師兄,你很看重這個天道法則,我不想讓你違反它。」
他現學現用,聰明機靈,格外討喜。
然而這句話,卻如同在嶽沉舟心頭重重落了塊東西,忽的一下,壓到了某塊陳年的傷疤。
這疤在心裡埋得連嶽沉舟自己都快忘了,如今只不過是輕輕一觸,就有悶悶的疼痛陡然襲來,與當年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減輕絲毫。
然而還來不及等他細細品味片刻,一抬頭,就看見蓮鶴斜著眼看他,眼皮直彈彈,就像抽了筋。
嶽沉舟:……
有病吃藥。
蓮鶴:在小孩子面前議論人父母的是非,你才有病!
……
行吧行吧。
養孩子真是煩死了!
嶽沉舟頭疼扶額,閉上了嘴,提前結束糟心的話題。
不遠處,迅速墜入愛河的小獅子鬆了松自己的衣領,把額前的頭髮向後抹去,伸手喊了句「waiter」。
發音標準,派頭十足,覺得自己絲毫沒給他們老獅家丟人。
蓮鶴警告地瞪了嶽沉舟一眼,掛上合格的笑容,聘聘婷婷地走過去,烏髮盤成了一個髻,只餘幾縷碎發飄在頰邊。
「客人?您需要什麼?」
……
沒多久,外面又推門進來幾個人,撞得門前的風鈴叮叮作響。
他們看起來都是熟客了,紛紛跟嶽沉舟打招呼,熟門熟路從酒櫃裡找酒,好奇的眼神圍著嶽寒打轉,甚至還有個美艷的紅衣女人給嶽寒塞了個紅包,說什麼第一次見嶽師養在座下的孩子,應當有見面禮。
嶽寒沒有說話,低頭看著女人伸手遞到他面前的東西。
老舊的紅紙,看起來有些年份了,淬著金的表面在燈光下一照,似有暗紋。
他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更沒有伸手去接。
嶽沉舟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時候才滿意了,覺得自己頭疼好了一半。
他嗤笑了一聲,屁股下的轉椅來回晃蕩著,嘴裡的瓜子更香了。
「怎麼……紅姑,我養著的崽子,你也敢打主意?」
紅姑訕訕地縮回了手:「哪裡,我哪有這膽子……不過是看這小娃娃可愛,想逗一逗他。」
與他一起進來的幾人已經坐到了靠窗的桌前,聞言七嘴八舌,鬨堂大笑:
「紅姑,你老毛病又犯了吧?」
「嶽師看上的娃娃,能被你的鬼術輕易帶走?」
「都21世紀啦,現在的孩子都喜歡電子產品,誰還接你這紅線……」
……
紅姑惱羞成怒折回去,她是個潑辣的性子,一個激動之下,腦袋竟然肉眼可見地往半空中飛了半米,雙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