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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趙高是後患,呂不韋便是眼前的路障。
他垂下眼瞼,手指微捻紙張,撕下一角藏於袖中。
秦王將造紙一事交於呂不韋,領趙姬一塊去往寢殿。臨走前,趙姬餘光依依不捨黏在他臉上,礙於眾人,短暫的錯身後立即收回。
幾日過,薄夷進宮,趙政把撕下的紙片拿給他,「你那日說,趙高家中一白物,似帛布,可是這個?」
薄夷肯定點頭,「是,她箱中還有幾類此物,手感更為細膩,白潔。」
猜測驗證,趙高越發看不透這趙高所作所為,難道趙高已拜入呂不韋門下?他心中繼而有了想法,遂問道,「她現下劍藝如何?」
「能與小人對招,但不足甚多。」薄夷有意壓制她二人,極大程度影響了兩人精進劍藝。
「如此甚好,」趙高睨著白紙,劍藝精湛,可不好控制,「先生,此事已畢。往後,趙高二人便不再有劍客為師。」
薄夷拱手,「唯。」
「現下,我需先生,去誅殺一人。」趙政眼底一片陰鷙。
「公子吩咐。」
「嫪毐。」趙政唇下冷冷吐出二字。
第7章 殺意
趙高乍聽薄夷要走,心下恍神,差些將木劍戳中趙成腳指頭。趙成心有餘悸縮回腳,同樣也是滿目詫異的望著薄夷。
「勿需奇怪,」薄夷解釋,「我不過是入呂相府中,恐再無閒時教你二人。」
「師父何時去?」趙高問。
「明日。」
大家都在鹹陽,說不好有哪一日還能再見。趙高頓時沒那麼傷感了,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日後若有需要弟子的地方,弟子定全力相助。」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處聽來的?薄夷愣了愣,道,「你二人以後在家中也可溫習,雖不是其中高手,但尚可防身健體。」
「謹記師父教誨。」二人鄭重其事的給薄夷行了大禮。
沒了師父,劍藝還是要繼續錘鍊的。趙家院中兩人練劍轉不開身,出門在外找了渭水邊的一塊草坪當做新的練習場。
趙成無人監督,開始偷懶。每每需得趙高攆在他屁股後面追上幾圈,才老老實實開始練劍。
不到三日,兩人在追趕時,不慎跌落,趙成成功作死,把腳崴了。
他慘兮兮的坐在樹下作陪,守著趙高。不大一會兒,眼皮沉重,打了聲招呼靠著樹幹睡去。
趙高喝了口水,接著方才的劍招往下。劍影殘留間,忽然,一道劃著名金光的短劍斜刺進來,趙高立退穩住。
來人竟是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橋上」公子。
「接劍。」小公子乾淨利落的劈劍就來,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他劍中殺氣四溢,趙高根本無力阻擋。硬接幾招,她手下一麻,木劍被吉金劍立震兩半。趙高眼前一閃,那柄短劍勢如破竹,直刺她脖頸,倏爾停住。
她頸側觸到了冰涼的劍尖。
「伯兄!」趙成一抖,一下打翻水筒。
「公子好身手。」趙高直視他的眼睛。
內心快速彈過已快遺忘的表情包:好重的殺氣!
「唰。」小公子收下劍。
「不如你靈敏。」他輕笑道。
「伯兄,」趙成跳著腳過來,擔心問,「無事?」
「無事,」趙高點頭,扶住趙成,側頭對小公子道,「在下趙高,這是家弟趙成。」
小公子頷首,再好整以暇的盯著她,「趙政。」
趙政?秦始皇那個趙政?
趙成雙眉一緊,腰上忽痛,「啊,伯兄,你掐我作甚?」
趙高心虛撫他後背,「公子劍術也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