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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人老爺們都是極講臉面的,誰也不會讓自己沾親帶故的族人淪到寄人籬下的境地而被人恥笑,而八旗中的滿人們,世代通婚,嚴格說起來,相互之間都能找到些淵源…那些專門敗家,沒人願意收留的旗人子弟也不是沒有,但寶柱和陳氏怎麼敢將屋子租給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混混兒?收不收的到房租不說,若是帶壞了南英…
原來陳氏肯在院子中開闢菜園,肯拋頭露面接繡活補貼家用,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南喬心道,憑著自己比別人多出三百年的見識,小小地賺一點銀子還是沒問題的吧。別的不說,只說自己縫製些布偶公仔,像泰迪熊,兔八哥,KITTY貓什麼的,應該很好賣吧,工藝也不難…
自己佔了這個身體,享受著父母哥哥對自己的疼愛,先不說內疚不內疚,自己已經是這個家庭的一分子,總應該做出力所能及的貢獻才是…
又問清楚了離二條衚衕不遠的隆福寺前熱鬧非凡,初一初十更有很大的廟會,屆時人擠人,人挨人,賣什麼的都有,更有稀奇古怪的手工藝品,而且,擺在路邊的小攤子還不收稅…
“不過,大廟會的時候,街邊上可是滿滿當當的,人們都是天不亮就去佔位置,若是去的晚了,那隻能想別的辦法了。”陳興醫笑著說道。有了話題,他說話間也就自在起來,漸漸忘記了開始與南喬獨處的尷尬。
“什麼辦法?”南喬好奇地問道。
“你沒有趕過廟會?”陳興醫下意識地問道。
南喬裝作很是黯然,道:“我…我這身體一直不好,額娘不讓我出門。上次好不容易求了哥哥偷偷上街,還沒來得及看什麼就受了傷…”南喬說的可憐兮兮的,更有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陳興醫一見南喬這副表情,頓時手足無措,想上前為她擦眼淚吧,又怕冒犯,只好站起身來,一個勁兒地彎腰說對不起…
南喬其實只是想逗逗他罷了,此時見陳興醫漲紅了臉,也怕他被自己嚇過了,以後都不敢與自己說話,於是就展顏一笑,問道:“你說那些去的晚的,都有什麼辦法?”
陳興醫見她笑了,心中鬆了老大一口氣,又偷偷瞄了眼垂花門那裡——爺爺和夫人應該還在客廳——他剛剛確實是怕了,若是南喬真的哭起來,召來了兩個大人,他們指不定會認為是自己怎麼欺負她了呢,就算是夫人不在意,他們回去後,爺爺也不會放過他,那根竹篾片怕是又要沾血了…
“他們邊走邊賣啊。”陳興醫暗中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道:“賣糖葫蘆的,將糖葫蘆插在稻草紮成的草人上;賣首飾荷包的,將首飾荷包一個個綁在竹架上,還有將東西裝在籃子裡挎著的,推著小車的…他們一邊走一邊吆喝,遇見了感興趣的,就停下來介紹自己的東西,方便的很。”
“那真不錯。”南喬目露嚮往。
“是呀。”陳興醫又做了下來,道:“年前的時候,我還畫了十幾張胖娃娃年畫去賣,一共賣了幾十文錢呢。”
幾十文錢很多麼?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自己要去販賣布偶的話…南喬想著,不動聲色地打聽起當前的物價來。
原來在康熙四十三年,六文錢就能買普通的一升米,也就是一斤半,若是買肉的話,雞肉大約是五十文左右,羊肉八十文左右,而人參是貴重藥材,那兩錢銀子,若按官方標準計算的話,也就是二百文才能買一錢人參…
那她一餐的人參燉雞湯豈不是要花費…南喬知道,“錢”是一個很小的重量單位,不管她一餐所費的人參是幾錢,但至少知道了,為了給她補身子,陳氏確實有夠“奢侈”…
不然,他的父親,一個普通旗人男丁,每月月俸一兩銀子,也就是一千文,外加一斛米,也就是百十來斤大米,日子怎麼也能過的有滋有味的,何至於像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