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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那瞬間,她聽到養父爸爸的喚聲,隨即意識便飄遠了。
這一次她會被帶往哪裡?會回到她的軀體裡嗎?靈體模糊思索著。
還有,她是不是真死了?
她告訴養父母她沒有死,指的是在那一場車子暴沖的意外,她並未死去,在古代生活的這個她,也許已經死掉,不然她的靈體不會出竅吧?
好像是被掐死的,氣息一下子遭扼斷,肉體上並未感受到什麼痛苦……下手之人還算仁慈?
但為何殺她?
安心死吧,咱們便來瞧瞧,你若真死,他將何如?
縹繼無形的靈體瞬間如通雷電,明明離開肉身,仍可感受那強大的震盪。
她記起雍天牧的那個鬼畜師父了,把她劫上山讓她冷個半死,殺她僅為了作實驗,想看看雍天牧會如何反應。
王八蛋!完全就是反社會人格,很有事耶!
完了完了完了,她要是真死掉,雍天牧這個脆弱孩子怎麼辦?
光是見她被擄走,他都敢一路殺進南雍王庭,還大逆不道地把東宮太子逮在王的面前,只為問出她的下落。
如果她的靈體真飄遠,真回不去,有誰可以安慰到他?
她不想放他孤孤單單一個人,她多想陪著他,想作很多好吃的東西給他吃,想看他吃了好吃食物自然流露的滿足表情,他是她的初戀,當真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才能譜出的戀歌,她留戀,不想放手,不願放手……
她嗚嗚哭泣,哭得很傷心,有誰擦拭著她的臉,點點親吻落在她眉間、面頰和唇上。
是熟悉的氣息和觸碰,安志媛試了幾下,終於把被淚濡濕的雙睫掀啟。
朦朧瞅去,紗帳外似清光無限,帳子內的光線倒是淡淡幽微,男人盤腿坐在一旁,俯身而下的面容離她甚近。
那張俊美臉蛋安志媛百看不厭,當然再熟悉不過,但此際乍然一看,奇異地覺得似乎有哪裡不一樣,好像是因那漂亮長目眼尾微紅,那兩抹紅澤絕非妝色,而是自然生成,就好像……好像他被什麼入侵,隨時能異變成魔。
「雍……天……」她聲音啞到快發不出來,喉中痛極,才想撫摸受傷的頸子,手腕陡地遭扣住,那男人已欺身上來,舌不管不顧鑽進她微啟的小口中,封吻封個徹底。
安志媛自覺口中發澀,氣味並不好,她一開始想躲避,但雍天牧真像瘋了,扣住她雙腕還不夠,更一把揪著她的散發,逼得她只能乖乖將腦袋瓜定住,任他深入淺出、又兇又火熱地吻個痛快淋漓。
許久過去,安志媛都覺自己可能又昏過去一小陣子,他才甘願坐起,如懷抱襁褓孩兒般將她摟進懷裡。
細細喘息,她抬手撫他眼尾泛紅的部位,在他一場激切親吻後,那紅澤似乎加深些許,令那眼神平添一絲妖異之感。
「你、你……找到……我……」忍著聲帶受傷的不適,她話未竟,表情已道出她欲問何事。
她定是想問,他是如何追蹤到她,又是如何將她帶到這裡。
老實說,雍天牧根本不願回想,但當夜在霧隱山中的種種景象彷佛鑿在他心魂深處,不是他拒絕去想就能完全擺脫。
那一晚他跟隨「他」在霧隱深山中走了不知多久,像短短不過一刻,亦似乎是極長的一段時間,他記不得了,記得的是當他見到她微蜷身子倒在山巔之上,山風狂嘯,將濃霧一舉吹散,像也將那個幻影的「他」吹向空無。
他險些走不到她身邊,怕她真如耿彥所言,已然死去。
抱她入懷的同時,感受到她的身子是那樣冰冷,他的心瞬間跟著凍結,幾是無法呼吸。在那當下,他真覺她確實不在了。
探不到絲毫氣息,感受不到丁點脈動,她的眉梢和羽睫布滿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