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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想容罵了一句髒話,無力地躺在浴缸,任周津塬用極其寒冷的水把她臉上的殘妝沖乾淨。
浴室裡,黑白瓷牆後面,男人眸子映襯一點難以形容的東西。他湊近過來,用有力地動作摸了摸她發紅的耳朵,溫和地說:「老婆,你喝醉了。」
趙想容心中發寒,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又說了有關許晗的壞話。他生氣了。
冷水已經堆積到她繃起腳面,周津塬穿著居家衣服,直接坐進浴缸。他親了親她濕潤的頭髮,利索地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壯上身。
他分開她發抖的膝蓋。趙想容不敢躲,她用手指在他硬邦邦的後背劃拉了句,對不起。隨後感覺自己身體散架了,因為正吞下了一塊混合著碘酒味道的黑色巨大的泥煤。
周津塬精力好,有耐性,彷彿醫生的通病。到最後,她耳膜邊震耳欲聾,呼吸裡全是他的味道,很輕微的暈眩感,腳趾一直踩著浴缸的金色把手邊緣,太滑了,紅色指甲死死地蹬住。
「津塬……我,我下週有個歐洲的公差。我想出去散散心。」她的牙齒在顫抖。
周津塬的目光從她的臉龐離開,他把她翻過身,目光落在趙想容腰間那熟悉又陌生的黑色醉酒兔子紋身裡,徐徐一動,趙想容跪在半溫不熱的水中,感到酥麻顫抖。
「去歐洲哪個國家?」周津塬並沒有問她去幾天。
說了幾遍她才聽清。
「好像,應該是……羅馬,義大利。」
等結束後,趙想容沒有像平常那樣,迅速躲回自己房間。周津塬把她抱出來放在他的大床上,而她也溫柔地拿著雪白的浴巾幫他擦頭髮,又拿起吹風機吹乾。
真是薄情的男人,一根白頭髮都沒有,髮絲清爽。
在難得的溫情裡,周津塬枕在她膝蓋上沉沉地睡去,他的嘴唇印著她的小腹,像一個吻。趙想容放下吹風機,再抓過周津塬褲子,掏出他的手機,用男人的大拇指解鎖。
信箱裡有蘇昕的簡訊,兩條。
「周醫生,我弟弟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
「您借我的錢,我以後會還。」
趙想容讀這兩條簡訊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才幾秒。她用周津塬的手機回覆:「你想怎麼還?」
明明是深夜,蘇昕的回覆下一秒就來了:「我真的只能盡力還您錢。還有,以後您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趙想容勾起唇角。
真是服了蘇昕,每說一句話都像革命宣誓似的。那些個純潔的、家境貧寒,但又對男人和愛情有幻想的年輕女孩子,趙想容微微地笑了,她以前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趙想容沒有再回復,把蘇昕的簡訊和號碼截圖發到自己手機上,再刪除了那兩個簡訊。
隨後,她低頭吻了下週津垣的頭髮,就回房獨自睡去。
在另一個地方,蘇昕卻因為趙想容的那句回復,在被子裡握著手機,失眠到天亮。
蘇昕最近的日子不好過,除了照顧母親和擔憂前途,很長時間戰戰兢兢,走在校園裡,害怕會有個開跑車的中年女人攔在面前。
「開跑車」和「中年女人」是蘇昕對周津垣妻子的簡陋幻想。
周津塬的妻子,應該是美人。蘇昕忍不住想,至少年輕的時候是。也許是個胖女人,從不化妝,過邋裡邋遢的生活,又也許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女人,美麗但過分高傲,整天對丈夫嚴防死守。
蘇昕活在一種忐忑的內疚感裡,但是,她每次想到那個總是很少動聲色的醫生,都會心跳加快。
——你想怎麼還?周津垣居然這麼問她。
周津塬約她出來的地點,都是很高雅的消遣場所蘇昕去了前半生都沒機會去過的地方。她不是沒有察覺到這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