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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不適應太熱鬧繁榮的都市,她嚮往的是雲林鄉下,那種平凡樸實的生活,爸媽都在,不至於讓她感到陌生環境的無助,她知道她很沒出息,但她就真的不是那塊料啊!
她也很喜歡小孩,不知道為什麼要等三年,如果可以現在生小孩的話多好?她不讀書也沒關係啊。
可是她從來都不敢說,在他已規劃好一切的時候。
“你不覺得這樣很沒尊嚴嗎?把自己搞得像是任他操控的玩偶,我一點都不相信這樣你會快樂。”
豆大的淚珠無預警地掉下來。她沒尊嚴,她沒尊嚴……在別人眼裡,她已經是連尊嚴都沒有的可憐蟲了嗎?
“喂,你——”楊嘉璋嚇到了。女人的淚怎麼那麼恐怖啊,像水龍頭一樣,說開就開的!
“你說話好過分……”
“對啦,是很過分,但也是事實不是嗎?我只是比較直接而已,不然你為什麼不否認?因為和那種條件比你優上一百倍的人在一起,任誰都會自卑,因為自卑,就會小心翼翼地迎合他、討好他,什麼事都不敢反駁,久而久之,還能有什麼自我?這種日子你不辛苦,我都替你覺得累了。”
“你還說!”她惱羞成怒地吼他。“就算你這樣說,我還是不會離開梓修。”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他條件好,你捨不得離開?”
“才不是這樣。我只是喜歡他啊,我又不是因為他條件好才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很愛嘛,你把我說得好勢利……”她哽咽,委屈兮兮地低噥,眼淚掉得更洶湧。
“你哭什麼啦!”他很頭大。“好啦好啦,你說怎樣就怎樣,我不說了行不行?拜託你別再哭了!”
夏詠絮推開他遞來的面紙,拒絕他的歉意和安慰。
但是,拒絕得了一次,不見得拒絕得了之後的每一次。
自從那次脫口洩漏了太多事之後,就像周全的防護被敲出一個大洞,他總是有辦法盧到她鬆口,也因為太清楚她和梓修之間的事,慢慢地,很多事只能跟他說,也只有他懂,他是第一個,直言道出她的心事的人,如果真有誰最懂她的感受,那也只剩他了。
因為他說:“我知道你對男朋友忠心不貳,我不會再叫你當我的女朋友了啦,單純把我當個談心事的朋友,應該不會怎樣吧?”
如果只是朋友,如果他不要老是開玩笑叫她離開梓修投向他懷抱,這個人其實不是那麼討厭,於是她接受了這個朋友。
單單純純的朋友,只是談心事,因為在他面前,她可以很輕鬆、很自在,恣意宣洩情緒,迴歸自我,沒有任何的壓力。
第四章
又過了一個暑假,她順利升上大四,而關梓修依然很忙,教授器重他,為了幾份將發表的學術資料,常常在研究室待到好晚,還有教授問過他,要替他寫推薦信函,出國深造。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他慎重思考了幾天,回絕了。
他很忙,忙到他們的話題少了、交集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空泛感。他總說,這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他們的未來在做準備,但是她此刻的寂寞呢?她的孤單無助呢?他明明看在眼裡,卻從未正視。
雖然無論他再怎麼忙碌,夜裡總會回到她身邊來,可是有的時候,躺在他懷抱,凝視著入睡後的他,卻覺得,他們的距離好遙遠,他愈是往上爬,她愈是隻能仰頭看著他,那天差地遠的距離,她上不去。
心裡有個黑洞,無邊無際地蔓延,空泛、冰冷,想抓住什麼,卻徒留滿掌空虛,有的時候,她會自我質疑,愛情真的還在嗎?為什麼他們會像陌生人,如此疏離?除了同睡一張床,偶爾做愛,他們的生活、心靈,距離愈來愈遠,她永遠只能仰望著那樣的雲泥之別,無法交集。
麻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