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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眼睛機靈地看來看去,像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模樣,倒也有幾分九歲孩童的天真。
見狀,長平侯笑著說:“老夫去後堂一趟,前面就讓言富招呼著,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海涵,海涵……”
說著,便在賓客的招呼聲中超後堂走去,凌奕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長平侯側頭看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凌奕一眼,心下微笑,這個孩子,果然不負自己所望。
沉默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言躍的院子裡。這些年,言躍在府上的時間甚少,大多數時間都是遠在邊疆,但是院子卻是一直有人打掃的。因了主子不在的緣故,這院子裡平日裡也甚少有人來,就算言躍偶爾回府,依著宋錦的性子也是不喜歡人多的,況且兩人都有武藝在身,因此就連守衛,偶爾也是被遣了出去的。
今日府裡的下人都去了前院忙碌,平日裡清淨的院子人就更少了,凌奕一路上都沒見到過一個下人。凌奕抬眼看了看長平侯,垂下眼簾,這些怕是早有安排吧,看著近在咫尺的院門,凌奕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果然,一進院門,言躍便急匆匆的迎上前來,嘴上問道:“父親!兆……”
言慶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進屋說。”
看了一眼長平侯,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凌奕,言躍點了點頭,答道:“是。”
屋內。
宋錦同言兆站在書架前,似乎是在說些什麼,巫彥在一旁坐著,神情在手邊的茶盞中飄出的氤氳水汽中顯得飄忽不定。凌奕一進門便對上了巫彥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只是這一次,眸子的主人卻沒有嚮往常一般,用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自己,而是雙眼放空,似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們進門的動靜驚動了書架旁的兩人,言兆轉身,急急走到長平侯身邊,眼見便要跪下,卻被長平侯制止了。他一手託了言兆的胳膊,說道:“別在意那些虛禮了,讓為父好好看看你。”
“是。”言兆應著,伸手扶了長平侯向主位走去。
“你們都別站著,都坐,都坐。”長平侯擺擺手,朝屋內的人說道。
幾人聽了,也依言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長平侯看著屋內的眾人,緩緩開口道:“今日這屋裡坐著的,便是我長平侯府僅有的血脈了。”
“父親!”聞言,言躍開口道。
“聽我說。”言慶擺了擺手,說道:“我老了,也不知還能守得這侯府多久,這侯府是太祖皇帝親封的,這些年來,我恪守組訓,我長平侯府一脈為大齊盡忠盡力,不曾有一絲怠慢。朝堂之上的那些齷齪事情,哪怕我心有不屑也是盡力去權衡著,為的只是保住我長平侯府的百年基業。總是想著,不若如此,百年之後我拿何臉面面對列祖列宗,又拿何臉面面對祖陵裡的那些衣冠冢!”
“只是,我這般盡心盡力,我言家一門世代忠烈,有人卻是不稀罕!”言慶說著,緊緊抓住了一旁的桌角,力道之大,竟是能從鬆弛的面板上看到青筋。
“父親……”言兆見狀伸手遞了茶盞過來,低聲安慰道。
“無礙。”將茶盞推開,言慶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平復了些許情緒才說道:“當年兆兒被召入南疆為將,我便覺有所不妥,卻也只是想著馨兒成了凌陽侯府的主母,又有了奕兒,有些人怕我們尾大難掉,尋個藉口將兆兒引去南疆。南疆不若北疆,常年太平,兆兒若是過去,也只是個守城的將領。沒有戰功,即使是侯府的公子,兆兒初入南疆也不可能有所作為。這樣一來,明面上看起來,我長平侯府聖眷正濃,如日中天,實際上卻是什麼東西都不曾拿到。”
“只是,我不曾想過,有些人不只是想要我長平侯失了軍中的勢力,卻是想要我兒的性命!他們也不想想,我長平侯府祖陵中的衣冠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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