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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說著青和鎮外十里,便有當世武林德高望重的紫陽道長隱居於此。於是便半路改道,直奔這青和鎮而來,連中秋都是在馬車裡過的。隨行的侍衛裡面自是有張蕊的眼線的,這樣便更加方便自己行事了。
站在青和鎮最大的客棧,青和客棧門口,這樣想著的凌奕突然笑了一下,明晃晃的的笑容和著晚霞,本該是九歲孩童天真純良的笑容,卻是硬生生地讓不經意看到的路人驚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粉雕玉琢,華服錦衣如同金童一般的小公子,那雙眼睛卻如同那傳言中的惡鬼一般,遍佈著冷意殺氣,再配上那天真純良的笑容,真真是能嚇死個人。路人不敢再看第二眼,低著頭匆忙走過。
“公子,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裕德安排好客棧,快步走到凌奕面前低聲稟報。
“如此,今晚便留宿此地吧。”凌奕點點頭,道。
“公子,奴才剛剛聽掌櫃說,今天便是青和鎮一年一次的賞月花燈節。”裕德將剛剛從掌櫃哪裡聽說的事情,轉述給凌奕聽:“每年中秋後一日,青和鎮便會舉行一年一度的中秋燈會,到時候鎮上所有的商鋪都會掛上花燈,方圓百里的百姓都會來趕這燈會,聽說今年還有放花燈的活動呢。”
“那不是很好玩?”凌奕眼睛一亮,軟糯的童音因為興奮徒然拔高了一個音調:“那我們快點進客棧休息吧,然後等晚上一起去看燈會!”說著,也顧不得什麼身份,抓著裕德的手就往客棧走去。
“唉,慢點慢點,我的小公子,花會要戌時才開始,現在才申時,咱們來得及,來得及的。”被凌奕抓著往前走的裕德,一邊眼帶笑意地勸著急匆匆往客棧跑的凌奕,一邊試圖穩住身形。
“是……是嗎?”聽到裕德的話,凌奕轉身問了一句。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剛剛的失禮,凌奕放開了裕德的手。
“是啊,小公子,現在才申時一刻,您沐浴更衣用了晚膳之後再去,也是趕得及的。”裕德滿臉笑容地回答。
“那,那就快些吩咐人送水上來吧,我要沐浴更衣。”
“是。”
除去照顧馬匹和馬車的下人和侍衛之外,其他的侍衛默默地跟隨在兩人身後,其中幾人目光閃爍著交會了一下,很快又移開。在他們身後,兩名侍衛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各自轉開。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凌奕的嘴角勾起了笑容,眼睛裡卻瀰漫出冷然的嘲諷。
他是自小便不得寵的凌陽候嫡長子,是愚笨不堪的凌陽候府小侯爺,是從來沒有出過侯府逛過燈會的九歲孩童。九歲,本就是好動調皮的年紀,燈會人多,自己一時貪玩到處亂跑被不知道什麼人劫走,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凌陽候府小侯爺去長平候府拜祭亡母的事,也不是全然保密的。
自己幾乎都能想出一萬個理由來為自己的死開脫。就是不知道……他們最後發現自己才是被算計的那一方時,會有怎樣精彩的表情?
本來,自己是不屑跟一介女流計較的,即使自張蕊進府以後,就從來沒有打算讓自己活著。但是,凌奕心裡清楚,他和張蕊之間,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自張蕊入府那天起,就是。自己一日不死,張蕊的兒子就一日沒有出頭之日。子憑母貴,她不是主母,她的兒子就是庶出。即使她成了正室,她的兒子凌昭也終究是個嫡次子,在繼承權上,始終是要讓一步的。更何況,自己身後還有外公的長平候府和大舅舅的安遠將軍府,無論是父親還是京中的皇帝,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放棄自己。
真正讓他下殺心的,是她對母親下的毒,是她在禍及長平候府的那場政變裡扮演的角色,是她用著手裡最後的力量,逼他不得不娶皇室的陽朔公主。
他依舊記得,她最後來求見自己時,臉上惡毒而扭曲的笑容。
她說,你真的以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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