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因果(第1/2 頁)

看林凡呆呆出神的樣子，張輕舟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她彈了一下她腦門。

林凡揉了揉被彈的腦袋，問張輕舟：“風勉的腿，也要鋸掉嗎？”她想起之前那些漁民。

張輕舟雖然不情願，也只能點了點頭。

突然從牢房鐵門上掉了一顆東西下來，張輕舟快步走過去撿起，是一顆黑色珍珠。她從鐵門往外看，是魚怪。

“這是什麼？”張輕舟問它。

“我的眼睛。”它果然只剩一顆眼珠了，“給他吃下，你上次放過我，你種的因，我還這個果而已。”說完它又慢悠悠遊走了。

“多謝！”張輕舟對著魚怪背影輕聲說。

她立刻喂風勉吃下黑珍珠，過了一會，他腿上黑色開始變淡直到消失，他們都舒了一口氣，風勉的腿保住了，但他還未醒來。

“接下來怎麼辦？”林凡憂心忡忡，“你真的要幫他施法嗎？”

“不要！”冷莫言抓住張輕舟的手腕，他臉上再沒有笑容。

張輕舟把手腕掙脫開：“以我們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全身而退。”他們昨天就試過用傳送圖，可是這裡被施了強大的法術，他們傳送不出去。之前能傳送進來，是因為沈柏特意放他們進來的。

“如果他醒不過來最好，就算他醒了，他也會消耗差不多全部靈力，那時候就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張輕舟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值得嗎？”冷莫言像是要看進她心裡，她還剩幾個十年？

“值得。”她雙眼清澈，眼波流轉。

冷莫言自嘲地笑笑：“我一直以為我有能力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可是我沒有！”

張輕舟看著這個往日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少年，想對他說兩句安慰的話，終是沒開口。

夜深了，大家打坐休息。林凡睡不著，她看著躺在她腿上的風勉，輕撫他眉毛，眼睛，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她想起來第一次見到他拜堂時，他心中的絕望，那時候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後真的可以復活她吧。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娶了她，獻祭出五次靈力，死了五次，她只死過一次，就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了。

感受到她的情緒，小不點倚靠在她身邊，他第一次進入風勉復活林凡的記憶，就被那種瀕死的劇痛強行逼退了，再不敢感受第二次。風勉也知道他偷偷進過他記憶，跟他的約定就是絕對不可以將此事告訴林凡。

小不點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拉起林凡的手，又拉起風勉的手，他神神秘秘地衝林凡笑了一下。

這次沒有強光，而是很柔和的粉色光芒，林凡也沒有附身在風勉的身軀裡，而是看到了一些場景。

她看到穿著綠色裙子的自己在山谷廚房裡做飯的情景，還有星空下滿臉繃帶的風勉，握住了她的手。她一開始以為這是回憶，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不是，因為第二天沒有出現金衣人，他們還是一直生活在山谷裡。隨著兩個人的年紀增長，風勉跟她成了親，甚至還生了一個孩子，孩子咿呀學語，長大會走，會叫爹孃，每個場景都十分清晰。

看了一會，眼前的粉色光芒消失，她剛想問小不點這是什麼，發現他耗盡靈力正閉眼休息中。此時風勉醒了，他從她腿上離開，起身反手把她抱進懷裡。

她很小聲問風勉：“我看到我們在山谷生活的樣子，還有一個孩子，那是怎麼回事？”

風勉笑了笑，同樣很小聲說：“是我的夢。”尋找復活她的那些年，他就是靠這些美夢堅持下來的。

林凡歪頭看他，然後說了一句：“你的夢真的很詳細，連先叫爹還是先叫娘都夢到了。”她想起夢裡那個咿呀的孩子。

“嗯，現在知道為什麼我那麼熟練了吧？”風勉靠近她耳朵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