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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顧生伸手過去把煙從他嘴角拿下來，說：&ldo;吸菸有害健康，你還是別學了，以後還得等你來監督我戒菸呢，萬一兩個老菸鬼，整天一塊兒抽大煙，那活著還有什麼勁?雙雙得肺癌死去多慘啊。&rdo;

他說完把夏河的那支煙抿上自己的嘴唇，獨自抽了起來。

夏河看著他，一言不發，卻也莫名地紅了眼眶，只是這回，不是被煙燻的。

&ldo;去送人回家吧，我還得待一會兒才能走。&rdo;顧生說。

夏河應了聲，轉過身，趁著抬手的動作順勢抹了一把眼淚，然後若無其事朝裡走去。

送高雅蘭出門的時候，倆人都沒有說話。夏河攙扶著她，腦子裡縈繞著的，還是顧生那番似是回應了自己這麼多天內心酸澀的話。

等走到停放腳踏車的地方，高雅蘭忽然道：&ldo;那個，醫藥費我會還你的。&rdo;

夏河忙說：&ldo;那是顧生給的，你還他吧。&rdo;

&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他走過去扶起那倆生鏽的舊車，拍拍後座墊子，重新矯正了車鏈，扭頭對高雅蘭說：&ldo;我帶你回去。&rdo;

高雅蘭點點頭，她雖靦腆，但性子還是倔。如果不是腿受傷了，恐怕依然會拒絕別人的好意。

夕陽淹沒在最天邊的雲裡，隨即便看不見了。餘暉很淡，比平時都要淡。

夏河騎慣了順風順水的腳踏車，這會兒遇上那倆老古董，倒騎得十分賣力。為了緩解自己的疲憊，他搭話問後座的高雅蘭：&ldo;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在嗎?&rdo;

高雅蘭回稱：&ldo;我媽和我爺爺&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還有個弟弟，在讀小學呢。&rdo;

&ldo;哦!&rdo;

一個字，夏河把話題終止了。

高雅蘭想了想，又繼續說：&ldo;其實，我爸不是殺人犯&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夏河沒回聲，等著她往下講。

&ldo;他是和人起了衝突，但沒殺對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高雅蘭停止在這句話，似乎又有要哭的預感。

&ldo;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rdo;

夏河接話，隨即將腳踏車踩的更快了些。

第21章 羞恥 7

某天下雨了，悶雷聲聲。

雨水打在教室窗外的那棵法國梧桐樹葉上，沙沙作響。

下課期間，一行人站在走廊，靠著欄杆欣賞雨景。夏河原本沉浸在習題的海洋，結果周鬱走進去，二話不說，直接拉他出去&l;站崗&r;。他從屁股兜掏出一本漫畫遞給夏河，說：&ldo;火影忍者新劇情，我借給你看看。&rdo;

夏河拿在手裡翻了翻，沒多大想看的慾望。

謝東也在旁邊，他把自己那頭黃毛給剃掉了，據說是因為學校不允許這種社會瘤子的作風，強制讓他給剃成了&l;勞改犯&r;。與他一塊過來的顧生正在打電話，邊說邊笑，聽上去聊得很愉快。

周鬱平時和謝東一個宿舍，也算相熟。

他問周鬱：&ldo;昨晚我哥跟我說了一個新鮮事，你要聽嗎?&rdo;

&ldo;什麼事啊?&rdo;

夏河合上漫畫書，也豎起耳朵想聽聽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