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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範意識真低,虞歡在心裡嘆口氣。卻不知道除了她,基本沒有人能這麼輕易地碰喬易白的東西。
說幹就幹,虞歡開啟軟體,調好裝置,接著把喬易白拽過來,讓他在椅子上坐著,自己站在一邊輕聲哄:「哭一個唄,喬小白,哭出聲的那種。」
喬易白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一臉茫然。
虞歡繼續哄:「哭好了給你買糖吃。」
喬易白繼續眨眼,無聲抗議。
虞歡:「你不哭我就走了……」
喬易白一聽虞歡要走,趕緊伸手拽住她的衣擺,仰著頭眼巴巴地將她望著,活像只還沒斷奶的小狗。
虞歡被這麼一望,覺得怪萌的同時又有那麼點兒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與喬易白四目相對,腦子裡不知道哪根弦被人一彈,「噌」的一聲,一句「不哭脫你褲子」脫口而出。
剛說完虞歡就後悔了,這話是鄰居叔叔拿來嚇小兒子的。
虞歡上初中的時候,鄰居家的小孩兒才六七歲,每回小孩兒要撒潑打滾鬧起來,大叔就假裝很兇的樣子,惡狠狠說:「再鬧!再鬧打你屁股,丟大街上去!」
每當這時,小孩兒就護著屁股縮到一邊,也就真顧不得鬧了。
虞歡聽慣了這句話,小時候也對別的小孩兒說過幾次。從小沒覺得有什麼,這個時候對喬易白一說,倒生出了一絲尷尬來。
說起來……這句話,自己還對誰說過來著?
小時候被虞歡訓過的小孩兒數不勝數,虞歡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對誰說過,暫且就放在一邊。又想著還好對方喝醉了不清醒,不如就這麼揭過去,想必他睡一覺醒來就忘得差不多了。這麼一想,也就不打算讓他再錄那個醉酒痛哭的音訊了。
誰知道虞歡這邊放棄了,那邊喬易白卻愣了愣,緊接著哭聲起得猝不及防。
從一開始的小聲啜泣到後來抑制不住地不停哽咽,再後來又把腿挪到了椅子上,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就這麼蜷在一張老闆椅上,抱著膝蓋邊哭邊控訴,每說完一句話還要打個小嗝。
「你就會說空話,嗝……」
「有……有本事,你……你動手啊,嗝……」
「誰……誰跑誰小狗,嗝……」
「你就是個騙子,嗝……」
「嚶嚶嚶,嗝……」
說到最後,他竟然還帶起了自編的唱腔——
「可憐我……苦守寒窯……十八載……負心人嗝……一去……不復返……」
虞歡:「……」
新世界的大門開啟得猝不及防,虞歡有點無奈又有點想笑。
在喬易白之前,虞歡並不是沒有見過男生哭,但那些都是她曾經的「手下」,一幫小蘿蔔頭在別的蘿蔔頭那兒受了欺負,就到虞歡這兒來哭。這些人一般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鼻涕泡兒吹起來又癟下去,整張臉髒兮兮的。看多了這樣場景的虞歡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為了避免弄得這麼難看,這輩子她流血不流淚。
然而這次的喬易白,卻用行動重新整理了虞歡對「哭」這個詞的認知。
他哭起來真好看呀。虞歡想。
眼睛濕漉漉的,睫毛也濕漉漉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只剛出生的小鹿,單純無害。
虞歡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她忽然不想再繼續磨磨蹭蹭了。
此時喬易白已經哭了好一會兒了,且幾乎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只斷斷續續地吸著鼻子。
虞歡湊過去摸他的頭,光明正大地套話:「喬小白,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喬易白似乎愣了一下,抽噎著回:「不……不喜歡,你都有別的『狗子』了。」
虞歡:別的就算了,「狗子」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