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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穆清卿見陛下連連詰問，忙介面道：&ldo;不是的，林大哥他…&rdo;單無咎怒斥道：&ldo;你閉嘴！&rdo; 穆清卿嚇得一激靈，低頭不敢再言語。

林見秋聽到&ldo;安王林湛&rdo;，雙眼有光閃了兩閃，隨即又黯淡下去，見單無咎臉上滿是憤怒傷心的神色，突然哈哈大笑道：&ldo;是，是。單無咎，我就是在騙你。我什麼都是在騙你，你可千萬別相信我，否則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rdo;

單無咎道：&ldo;你好，你好。枉朕對你…對你…&rdo;望向林見秋道：&ldo;林見秋，你的心是鐵鑄的麼？是泥捏的麼？你把朕到底當成什麼？！&rdo;

林見秋喃喃重複了一遍：&ldo;當成什麼？&rdo;一抬頭問單無咎：&ldo;那你又把我當成什麼？&rdo;單無咎心中一動，竟是啞口無言。

林見秋低聲道：&ldo;無論我怎麼說，你都覺得是在騙你。單無咎，你到底是想征服我，還是真心對我好？&rdo;說完，也不等單無咎回答，神情冷漠，慢慢向殿外走去。

單無咎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手到中途，又緩緩收了回來。林見秋走得雖慢，卻是一步步遠離，繞過一段曲廊，終於消失不見。

穆清卿偷眼見單無咎呆立不動，想了想，乍著膽子說了句：&ldo;陛下，林大哥說的，是真的。&rdo; 單無咎望著林見秋消失的方向，輕聲道：&ldo;朕現在知道了。&rdo;心中無喜無憂，一片茫然。

林見秋牽過&ldo;藏夜&rdo;，提著長槍走出皇宮。自己要到哪兒去？中唐是不能回去了，西苑更不能去，這下連北楚都再待不住。天地這麼大，哪裡能容得下一個林見秋？哪裡能讓自己忘了他？

此時已是深夜，月白如水，繁星璀璨。林見秋下了馬，坐到地上，背倚大樹。兒時的記憶一段一段地在腦海中流過。時而快樂，時而悲傷，時而好笑，時而惱怒。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

再次醒來，天已破曉。林見秋是頗為自傲的人，就算心裡難受，卻也不願這麼自憐自怨下去。那人是娶別人也好，是永遠不會和自己在一起也罷。總之自己已不可能再喜歡上其他人，那就這麼過一輩子也無不可。他既然沒死，自己就得活著。遠遠地避開他，聽著身邊人談論他的訊息，哪怕只有隻言片語，也是好的。

林見秋抬頭遠眺。無論如何，殷，我們還是在同一片天空下，不是麼？

第24章 三則番外

一 銅頂鎏金琺瑯瓶

九王爺甫一進門，就看見放在正中桌上的那對銅頂鎏金琺瑯瓶，七層寶塔的形狀，精精巧巧地躺在紅木黃綾的盒子裡。

模樣挺好看。九王爺喜歡了，伸手去摸。一旁看守府庫的小太監立即跪下，道：&ldo;王爺，這是外藩進貢的珍品，皇上尚未御覽。請王爺斟酌。&rdo;

皇上未御覽的東西不能碰，這是規矩。

九王爺皺眉，看了一眼那個小太監，道：&ldo;你新來的吧。&rdo;

小太監叩頭：&ldo;稟王爺，奴才昨個才奉命看護貢品。&rdo;九王爺不去理他，逕自提了一隻在手，細細把玩。小太監高聲道：&ldo;王爺，王爺，請自重。&rdo;

九王爺生氣了，把瓶子&ldo;咚&rdo;地一聲墩在桌上，嚇了那小太監一跳，伏在地上不住地叩頭。

九王爺怒道：&ldo;本王不過是看一眼，你就這麼多廢話。還沒讓皇上過目又能怎樣？別說是摸一摸，就是我把它毀了，你能管得了我？&rdo;&ldo;嗆啷&rdo;一聲抽出身畔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