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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將在漫天血霧裡塵埃落定。
蕭見深在下午的時候方才回到東宮。踏進東宮的第一時刻,他想到的是傅聽歡;一想到傅聽歡,蕭見深就有一種頭皮微微發麻的感覺。在這樣微微發麻的感覺中,蕭見深一路來到自己的書房,當屏退隨侍太監而不見傅聽歡突然跳窗出現的時候,他不由立刻就長鬆了一口氣。
每日的奏章都已堆在桌案之上。
蕭見深隨意揀起一本翻開,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看進去,而是又想到了傅聽歡。
他立刻警醒過來,收攝精神,快速的閱讀完之後寫下一行批註,繼而放在一旁,繼續翻出下一本來。
然後他又想到了傅聽歡。
第三本。
他又想到了……
蕭見深沒有翻開第四本。
他翻出了宣紙與筆墨,開始在卷軸上潑墨作畫。
他先回憶著自己曾驚鴻一瞥看見的面容。那張面容確實鐘山水之靈秀而成,睹之不似塵俗之物。
他凝神片刻,落筆於紙,很快就畫出自己曾見過的那張容顏。
落於紙上的容顏未有真人那樣角色,明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卻像是這裡長了一毫,那裡短了一厘,看上去幾無神髓。
蕭見深沉思片刻,將這幅畫棄之不用,轉而勾勒起“薛茂卿”的身材與面容來。
他畫了一個從遠處走來的書生。
那書生雙手藏於袍中端在身前,頭顱微微側著,看上去既輕鬆又漫不經心。
風將他的衣帶與袍角一同吹起。
他的面孔暫且還是空白的,但惱人的春風已將他臉上的空白吹走。
那似笑非笑的恣意。
那顧盼生輝的驕傲。
當蕭見深將畫中人的兩隻眼睛一一點亮之後,他注視著手中的這幅畫,面臨著一個十分艱難地選擇。
——他究竟要不要去找另外一個男人。
看是否同樣能夠心生慾念。
☆、第27章 二七
這種試一試的念頭自升起之後就如同附骨之疽,沒法消失。
蕭見深在忍耐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忍不住把王讓功叫了進來。
王讓功一如以往那樣及時出現,但這一次他感到了些許意外:太子叫自己進來之後並沒有立刻做出吩咐,就那麼坐在書桌之後直盯著他看,目光和神色好像還……特別的奇怪。
蕭見深的神色確實有些奇怪。
他盯著眼前這個最熟悉的、腦海中第一個就想到了的近侍看,思考著假設自己和對方上了床,那麼他們開始寬衣解帶,裸裎相對。他捧著對方的臉親吻,也許會稱讚對方……面白無鬚?笑如彌勒?
蕭見深頓時打了一個寒噤。
然後又打了一個寒噤。
他的臉色變得可怕,因為腦海裡的念頭太過可怕!
王讓功發現了這一點,他心頭不由惴惴,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便試探性地詢問:“今日天氣這樣好,殿下也別總悶在屋中,可要出去散散心?”
這聲音若在床上……
蕭見深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艱難地能將目光再次放到王讓功身上:“你想說?”
“不如去見見太子妃及諸位公子?畢竟諸位公子都許久……沒有見到殿下了?他們也對殿下想念得緊。”王讓功小心建議。
“……”蕭見深。
然後他意識到自己也許選錯物件了,也許他應該直接去見見那些功用本身如此的人。
既然上一次選擇了張爭流做第一物件,那麼這一次,蕭見深也沒有改變的想法,依舊往張爭流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過亭臺轉樓閣,不過一小會時間,只帶了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