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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生扶著腦袋,喝了口茶想醒醒神。
「為師方才好像回到三清山了,在那兒看見幾年前的你。」
「你問了我幾個問題你還記得嗎?」
日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輪廓愈顯深刻,他靜靜看著林春生,以洗耳恭聽的姿態。
林春生便慢慢道:「三清山上桂花開了,你問我好不好看,香不香。」
謝秋珩微怔,那絲異樣轉瞬即逝,未曾讓她捕捉到。他很早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神態,如今帶笑,若清風朗月一樣:「中秋過了就能回去了。」
林春生心底悄悄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蒙頭大睡,被徒弟猜測讓她腦子裡的弦繃的太緊了。
而小花廳裡他盯著她喝茶的杯子,嗤笑了一聲,青綠的茶水微晃。他拿在手裡轉了一圈,眼眸漸沉,那描金的杯沿上還有水跡,謝秋珩輕輕擦過去,不久自己的唇上也微微濕潤起來。他蓋上了茶蓋,斜倚在墨綠緞纏枝紋的迎手上,闔眼曬著太陽。
子微道人的陣法高妙,卻被他鑽了空子。
林春生其實被抽了兩回神思,所以才這麼的疲憊想睡覺。頭一回是子微道人,第二次就是他了。
子夜宋懷秋才和子微道人出來,結界已廢,謝秋珩便回屋去了。
宋懷秋說不讓林春生師徒參與就真不讓他二人參與,幾日後銀錢奉上並請兩人過中秋。
林春生吃的菜沒什麼味道,應該是宋懷秋良心發現,照顧兩個人特意準備的,一桌子青菜蘿蔔qwq。
不過縣城確實明顯比山上熱鬧。
月光潑地如水,吃過飯她被宋懷秋推出了宅子。開玩笑說要給她看看世面。
中秋縣城有燈會,來往商販貨郎,看客遊人擠滿一條街,是少有熱鬧。
宋懷秋作為有錢人也出錢辦燈會,他宅子那一條衚衕裡燈最貴重華美。林春生看到料絲作燈罩的珠燈頓時就被吸引住,手工的工藝品做的極精極細,擱在現代看都難掩光輝,此外還有蜀錦做的紗燈,描金的羊角燈之類,若亂入了春花叢裡,滿目應接不暇。
「這玻璃燈,真好看。」她讚嘆一句。
宋懷秋低頭瞄了眼,把她往前繼續推:「山上不曾見過?」
「我見過,但山上沒有。」
宋懷秋以為她曾經下山在某個縣城州府看到的。
「那就帶著回去照山路。」他從旁拿了一個塞到她手裡。
男人的手跟女人的手還是有區別的,宋懷秋這樣的浪蕩子最能體會。他不言語,繼續把她推著往前走,人流裡兩人都沒什麼合的上的的話。
林春生不習慣被人整的跟個推土機一樣往前,看完了一圈後藉口要走,宋懷秋卻不放過她。
「林道長怎麼就出家了?」他把她推到人流少的地方,林春生那雞兒大小的力氣不夠看,差點沒給推趴在地上。
「我以前好像跟你說過。」林春生抱著燈面無表情了。
「沒有。」宋懷秋把她扶穩。
「你以後要是出家不就知道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缺心眼。」林春生沒了脾氣,罵人也有氣無力,人流裡給擠了一回,就看看燈。錢還在她的便宜徒弟那兒,買點東西都不成……
「你這道士怎麼脾氣這麼大?虧得你那徒弟是個解意的,要不然後頭可要氣死你。你們三清觀後面的徒子徒孫以後聽你這死法都要笑死。」宋懷秋說著手替她順氣,動作像是在摸胸。
林春生一驚,驚訝地抬頭看他。撞到那雙茶色眼眸裡揶揄的神色。
「一個男人胸都不能碰,原來道長不止脾氣大,還這麼吝嗇。」宋懷秋笑。
林春生向來胸纏的緊。稍一用力就會疼。
宋懷秋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