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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箏月這一系列冷靜的控訴終於讓眼前的男人跟著紅了眼睛。
易正鵬啞聲說:「對不起,但是箏月,現在離婚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的工作和生活都在這邊,離開上海後一切又要從頭開始,我們的房子車子還有共有財產,孩子的贍養權,這些都不是一句離婚就能分清楚的,我現在真的很忙,後天就要飛回去繼續處理工作,至少你也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賀箏月聽笑了。
「易正鵬,我跟你說離婚,你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我們的共同財產不好分?然後不要耽誤你工作?你這麼喜歡工作,又憑什麼讓我辭職,就只有你們男人可以為了工作大半年不回家嗎?我就必須在家等著你工作完了再賞臉看我一眼?」
她不想多話,轉身就走。
易正鵬拉著她,放下姿態挽留:「箏月,我是真的愛你。」
賀箏月:「我知道。」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在小區樓下的鐘子涵伸手攔住。
「姐夫,如果你的愛是讓我姐為你犧牲、妥協、忍耐,讓她抑鬱焦慮,甚至放棄了自己的事業追求,你的愛和恨有什麼區別?」
易正鵬愣愣地佇在原地。
他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鍾子涵將賀箏月帶上車,最後看了眼張唇呆滯,神色悔恨愧疚的男人,發動車子離開了這片小區。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賀箏月坐在後排擦眼淚。
「子涵,你幫我聯絡下寧寧吧,他人脈比我廣,找律師也更方便些,既然易正鵬要跟我算共同財產,那我就跟他算清楚了,是我的錢我一分也不想留給他和他媽。」
「好。」
鍾子涵從後視鏡看她,她剛哭過,可能是哭累了,沒什麼精神,縮在座椅上閉著眼嘆氣。
男人心疼地撇開眼。
早知道她過得這麼不幸福,當初就應該再勇敢一點。
當初他選擇放下這段年少朦朧的愛慕,就是因為她那時候看上去太幸福。
鍾子涵誰也沒告訴。
除了那次醉酒後不小心對小竹說漏了嘴。
雖然小竹總和他吵架,但在關鍵時刻,她還是體貼地替哥哥瞞下了這份愛慕。
後座的賀箏月突然說:「子涵,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到小時候,我一點也不想長大。我想帶著你和小竹寧寧,玩上一輩子的扮家家酒。」
十五歲的賀箏月特別抗拒陪妹妹玩家家酒。
三十二歲的賀箏月特別懷念當時妹妹腦瓜一轉,隨口想出來的家家酒劇本。
鍾子涵輕聲說:「等回童州了,我們陪你玩。」
賀箏月苦笑:「你們不嫌幼稚啊?」
「你這個做姐姐的都不嫌幼稚,我們這幾個做弟弟妹妹哪兒敢嫌幼稚啊?」
「行,那回去你們就陪我玩。」
「嗯。」
賀箏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語氣比剛剛輕快了不少,半開玩笑地說:「那我們怎麼安排角色呢?還是小竹演媽媽,寧寧演爸爸?我演女兒你演兒子?」
鍾子涵抽了抽嘴角:「算了吧,你讓我現在對著孟嶼寧喊爸爸,我寧願去死。」
賀箏月哈哈大笑:「……那你演爸爸?」
鍾子涵表情怪異:「你覺得孟嶼寧他肯叫我爸爸嗎?」
「那要不你們都演爸爸吧,我一個人演女兒,反正我沒你們那麼要面子。」
「哦,那我和孟嶼寧都演爸爸,小竹管誰叫老公啊?老公一號,老公二號?」
賀箏月:「……」
這還真是個問題。
此時正在童州的雪竹並不知道賀箏月從上海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她重溫扮家家酒。
因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