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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的命。」梁昳搖頭。
「那你要什麼?」周景元噙著笑,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要什麼?梁昳竟然答不出來。
答不出不是因為沒答案,反而因為心中有答案、有所求,才會久久躊躇斟酌而不敢答。不然,她該像五十分鐘前那樣痛快直接的。
面對林之源開車送她的提議,梁昳想也 沒想就拒絕了。
林之源以為她怕麻煩,極力證明自己反正也要回家,開車方便。
一南一北,根本是兩個方向,梁昳自然知道其中的「不方便」。況且,在明知他心意的情況下,梁昳實在做不到心安理得接受對方的好意而無所回饋。既然如此,拒絕單獨相處、拒絕釋放模糊曖昧的訊號是她的原則。
「不用了,朋友在來的路上了。」梁昳搖了搖手機,假裝透過電話。
林之源笑了笑,開玩笑:「男朋友?」
「嗯。」
梁昳一直想找機會委婉地拒絕,遲遲沒有找到機會。這會兒,他毫無預兆地玩笑一句,正好給了她話口。
林之源鼓起好大勇氣丟擲一個似是而非的玩笑,原本等著她否認或者幽默地回一句,卻不料她直接承認了。他愣在原地,不自覺斂了笑容。
梁昳抿了抿唇,低頭佯裝看手機。
「什麼時候交的?怎麼都沒說一聲?」林之源尷尬地笑了笑,用以掩蓋自己一點一點下墜的心情。
本身就是臨時順階而下的權宜之計,梁昳不料他會追問,沒準備,交代不出細節。她略彎了彎唇角,當作回應。
林之源勉力維持的鎮定在梁昳的沉默面前即將坍塌,他努力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穩:「那我先走了。」
淡而無痕的笑在嘴邊轉瞬即逝,他甚至來不及聽完梁昳跟他說「明天見」就匆匆轉身離開了。
「還沒想到?」
「什麼?」梁昳回神。
「想要什麼?」周景元說著,打了轉彎燈,駛入機動車道。
沉默的檔口,擱在置物盒裡的手機響起來。周景元騰不出手來,讓梁昳「幫忙接一下」。
梁昳看到螢幕上的「大哥」二字,按下接聽鍵,再點了揚聲器,周景文的聲音傳出來。
「餵——景元,你去哪兒了?我搞完合同一回頭,你人都不見了。」
周景元瞄梁昳一眼,無奈道:「我不是說有事嗎?你先送我爸回去吧。」
「很緊要的事?」
周景元「嗯」一聲。
「那我跟二叔不等你了,雨天路滑,你開車小心。」周景文叮囑一句,掛了電話。
梁昳幫周景元鎖了屏,放回置物格,再偏頭去看開車的人,笑著問他:「不是說碰巧路過嗎?聽起來好像是小周總專程跑了一趟。」
被揭穿的周景元絲毫沒有被大哥出賣的窘迫,只是嘴硬:「我從市區回崇新,怎麼都算順路。」
梁昳笑了笑,視線重新落回雨刮器不停工作的前擋玻璃。「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剛剛拒絕了同事送我回家的提議,用的藉口是『男朋友來接我』。」她開口,簡單概括了自己上車前的情形。
梁昳絕不可能僅僅只有自己一個追求者,這點周景元從一開始就非常篤定。既然他能想到「碰巧路過」的幌子,其他人也可以藉由「順路回家」為自己創造機會。選擇與權衡在梁昳,旁人無權干涉也無力左右,周景元這會兒卻忍不住「小人得志」的嘴臉,畢竟人坐在自己車上。
比語言更誠實的是行動,他甚至不用分析就立刻抓住了重點:「那我算坐實了嗎?」
坐實後面的那三個字,心照不宣。
玻璃外全是被雨水劃過的痕跡,從車內看,各種光線被水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