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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昳抿著唇憋笑,點頭讚許:「我相信。」她右手搭上車門,偏頭對他說,「我走了,你開車回去小心。」
「不是說邀請我去新家喝茶的嗎?」
梁昳不料他忽然提起這茬,無奈道:「惦記著呢?」
「當然。」周景元理直氣壯,見情勢不對,拖住她的袖子,「你不會想賴帳吧?」
「放心,不會賴的。」梁昳哭笑不得。
周景元窮追不捨:「什麼時候?」
大晚上喝茶,虧他想得出。梁昳可不想失眠到天明再頂著熊貓眼去上班,她立場格外堅定,比拒絕裝修公司的推銷還果斷:「反正不是今天!」
第40章 落日第一百八十秒
十一月的遙城終於迎來了第一場秋雨,淅淅瀝瀝一夜後,與之相伴的是驟降的氣溫。
饒是梁昳看了天氣預報,提前裹了一件針織衫來上班仍是被風透得冷沁沁的。好在排練室開了空調,一下午的時間,足夠把人烘得暖暖和和的。
民樂團受電視臺的邀請,將在一週後參與一檔衛視音樂節目的錄製,為其中一位歌手的舞臺表演進行現場的民樂伴奏。竹笛、二胡和琵琶入選,梁昳在樂團合排後被留下來,跟林之源和另一位彈琵琶的同事一起聽領導佈置任務。
說是佈置任務,因為節目涉及保密,民樂團暫時不清楚歌手的表演曲目。領導的要求非常簡單直接,只有一個——配合歌手的表演,確保節目的順利錄製,為民樂團爭光。至於具體的節目內容和民族樂器的加入方式都有待梁昳他們去現場跟歌手和工作人員進行溝通。三個人大致商討一番過後,便各自收拾東西下班。
梁昳背著單肩包下樓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砸地的雨聲。雨重新落下來,比夜裡更急,被大風一刮,雨水胡亂拍向各處,臺階下積了水,往四面八方湧。臺階上也好不到哪兒去,雨拍下來汪成一灘灘的水泊,又被連綿不斷的雨柱戳中,像濺了水的油鍋,炸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把梁昳生生逼停在大廳的玻璃門後。
大部分同事都走了,林之源和另外那位同事徑直下了地下車庫開車下班,大廳裡只剩梁昳一個人。反正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她索性隔著雨幕拍了小影片發朋友圈,配了一句俏皮話——天漏了?
雨總會小的,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在大廳角落的休息沙發坐下來慢慢等。
林之源專門從地庫乘電梯回到一樓,沒看見梁昳,以為她走了,一回頭才發現她在角落裡看手機。
「梁昳——」林之源揚聲叫她。
梁昳循聲抬頭,看見他,詫異道:「你還沒走?」
林之源緩緩吸了口氣,對她說:「我送你。」
周景元今天做司機,陪周澤安去市區簽合同。遠星建廠之初的客戶實打實是周澤恆和周澤安兩兄弟磨破好幾雙鞋子跑下來的,正因為此,每年的新單續簽,兩兄弟勢必要親自上門的。這些年,有時是周澤恆和周景文一道去,有時是周澤安帶著周景元,相識於微時的老夥計老江,眼見著來人從兄弟二人到父子二人,俱是忍不住感慨。
「景元都成大人啦!老周啊,你說我們怎麼能不老啊!」
周澤安想起當年老江以為他們是騙子,親自跑到遠星實地考察,看著小作坊式的小廠心裡直打鼓。最後被周澤安兩兄弟的真誠打動,勉強交付了一個小訂單試水。小作坊就是靠著一筆一筆的小訂單起了家。
年紀漸長,總免不了話兩句當年。周澤安把住老江的肩膀,笑他:「你每回催訂單的時候中氣十足,我看你呀,不服老得很。」
老江哈哈大笑:「咱倆幾十年的朋友了,我急性子一個,你又不是不清楚。」
「當然清楚。」周澤安自然早摸清了老江的脾性,只是當真對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