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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臉色幾變,徐瑩瑩對她微微一笑。
防的就是這手。
苗苗適時送上紅色木匣,徐瑩瑩接過,當眾開啟,墨色短刀沉默地躺在盒子裡。
眾人伸頭看完,面色各異,有人面露譏誚,有人嫌棄一瞥,蘇吟嘴角輕彎。
沒有人理解,堂堂世子夫人給侯爺賀壽,竟是一把如此拿不出手的短刀。灰撲撲的讓人不想多看一眼。
徐瑩瑩看向夏淵,侯爺目光微動。忙喚人把刀呈上去,便拿著摩挲,再沒放下。
苗苗招呼人送上一張長桌,一把矮凳。徐瑩瑩坐下,桌上擺上一把古箏。
眾人目光聚焦在徐瑩瑩身上。
秋月小聲問夏荷:「從來沒聽說過世子夫人有琴藝呀。」
「何止,是什麼都不會,無才便是德的那種。」
「噓,小點聲。」
徐瑩瑩毫不在意,徐優青確實什麼都不會,但是她徐瑩瑩可不是。
從小父母給她買的最多的東西,除了衣服,就是興趣班的課了。
琴棋書畫舞,樣樣都學。古箏和書法更是從未丟棄過,她也不曾喊過苦叫過累。因為父母對她的教育很明確,成為一個有技能有腦子的人,便不干涉她的自由。考上985,隨便去追星。
徐瑩瑩一路就是這麼做的,做必須做的事,然後做想做的事。目標從來明確。
她調整呼吸,請撥琴絃。
「沙塵起,戰馬嘶,烽火號角急。」
「櫻槍長,箭聲響,英雄思故鄉。」
徐瑩瑩聲音脆中帶柔,清揚婉轉。她輕皺眉頭,沉著撥弦。
起初曲子似茫茫大漠,平緩低沉,接著鬥轉激昂,似戰火硝起;一陣急彈,無言訴說。低眉信手之間,聞樂者,時而雄心四起,時而嘆息不已。
徐瑩瑩彈的是一首《秦王破陣舞》,非一般女子所彈曲子,其中的凌雲壯志振奮人心難為小女子所陳述。
但是徐瑩瑩自小喜歡歷史故事,尤其傾慕各代英雄。自小學習古箏,便愛跟老師點了曲目來學。《秦王破陣舞》便是她最喜歡的曲子之一。
曲畢,眾人仍舊沉浸在剛剛戰火飛揚的世界,良久,叫好聲四起。
夏木原一上午都很沒有存在感,平日到處尋花問柳不見蹤影,回來給侯爺賀壽,三天沒出府門,正憋屈著,就見徐瑩瑩在這好生露臉,心中不忿,問道:「父親大壽,本是太平祥和年,怎的嫂嫂送了這麼個不吉利的物件,彈了這麼首曲子。」
徐瑩瑩未接話,而是向夏淵行禮:「父親風華,永世有人銘記,即使是祥和年間,父親也是兒媳和夫君的楷模。故人也都希望您過得好。」
眾人見永定侯眼眶發紅,不敢言語。年輕一輩的更多是帶著疑惑,氣氛一時僵住。
眾人只知永定侯三十年未過生日,六十大壽,全都上趕著來賀,卻不知為何。
蘇吟笑:「嫂嫂所彈定有深意,還請大家不要怪罪她不合時宜。」
看似為她打圓場,實則告訴所有人,徐瑩瑩沒有分辨力,不知道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讓眾人更覺得她不配做世子夫人,也更不能擔起未來侯府主母的重任。
夏修野站起身,似是要說話,這時爽利的女聲響起。
「我看太合時宜了。」雲清站起來,撫掌大笑道,「世子夫人是個有心人吶。」雲清頗為讚賞地看了徐瑩瑩一眼。
「各位大人和夫人小姐可能對這曲子不太瞭解,或者是說,對侯爺之所以成為永定侯不太瞭解。」
雲清轉過身,背對永定侯,面向眾人。
「三十年前,先皇御駕親徵。侯爺隨先皇北定匈奴,南安蠻夷。在最後一戰決勝之戰中,先皇被困,當時身邊只有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