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2 頁)
薛沛兒立刻給蘇吟行禮道:「剛剛因為來得遲,怕耽誤了主母和我家夫人的正事,沛兒進門喧譁了些,還請二爺夫人恕罪。」
薛沛兒特意加重了「我家夫人」的音,還顯示出來這次家宴是鄭娘子和徐瑩瑩的事,與蘇吟沒什麼關係。
徐瑩瑩心裡發笑,越看薛沛兒越喜歡,真是個機靈孩子,連氣人都這麼讓人暢快。
蘇吟自然聽懂了,更是大為光火,她不能明著擠兌徐瑩瑩,還不能收拾薛沛兒嗎。
「怎麼說你也是從我院子出去的丫頭,」蘇吟眉頭輕皺,像是在說一個不要的東西,「若是你沒規矩豈不是顯得我沒教好?當著主母的面,都如此行事無度,我也不得不管教管教你。」
蘇吟一上午憋悶至此,竟有些越說越氣起來。她強忍怒意,仍舊端方,對秋月道:「賞她掌嘴十次,以長記性。」
秋月立刻得令:「是。」便往薛沛兒跟前去,嚇得薛沛兒往後退一步,圓圓的小臉兒上滿是不可置信和害怕。
徐瑩瑩正準備說話,卻聽薛沛兒道:「住手!」
秋月登時一愣,旁邊人也都朝她看去。
「我本就是主母給二院的人,被人冤枉,被打受傷,才被世子夫人好心收留。既是我在主母前失儀,也該是春雨姐姐管教我。」薛沛兒略帶稚嫩的小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倔強。
及時認清人的真面目,敢機智敢反抗,徐瑩瑩很是欣賞。
薛沛兒說完便看向鄭娘子和春雨,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
鄭娘子只知道二院前日因為薛沛兒鬧了一通,竟然不知還有毒打薛沛兒這回事。
「吟娘,這是怎麼回事?」
薛沛兒才去世子院沒幾日,便學得伶牙俐齒,還跟徐瑩瑩一樣在鄭娘子跟前告狀,是非得收拾不可了。
蘇吟嚥了咽火氣,回鄭娘子道:「因之前秦妹……秦氏首飾丟失,系這丫頭拿了,又死不認罪,兒媳這才管教了她。」
「主母,沛兒從不曾偷拿。」
趁人不注意,徐瑩瑩用手輕輕拍了拍薛沛兒的後衣襟,給她遞了個眼色。
薛沛兒膽子大了許多,接著說道:「二爺夫人不知道從哪聽了風聲便一口咬定是沛兒偷了首飾,無論我怎麼解釋,夫人都只管用刑。若非世子夫人相救,只怕命不久矣。」說著,薛沛兒想起了寸步難行的幾日,眼眶一熱,滾下淚來。
不等鄭娘子說話,蘇吟起身逼近一步:「你是說我不分青紅皂白汙衊於你?」
徐瑩瑩站起身,把薛沛兒往後面拉了拉。
「蘇妹妹,秦氏的首飾一會兒是我偷的,一會兒是沛兒偷的,到底是誰偷的?」
鄭娘子見這是個糊塗官司,便斥道:「好了,是什麼值錢東西,好端端提這晦氣女人作甚?」
蘇吟只深深地看了薛沛兒一眼,飽含威脅,便不再言語。
眼見著蘇吟要見好就收,徐瑩瑩不樂意了,又不好重新挑起事端。她的欲言又止被薛沛兒看在眼裡,薛沛兒面朝鄭娘子跪下哭道:「雖秦氏自作自受死不足惜,但是沛兒卻永遠背上了偷竊的罵名。原本是主母心善撿回了我,沛兒卻不能自證清白,反倒讓主母和世子夫人蒙羞,沛兒有愧。」說完給鄭娘子行了個大禮。
蘇吟臉實打實地掛不住了,再也不能以一貫的優雅寬和示人。
再次起身,厲聲責問道:「可是說本夫人與你一個小丫頭過不去?主母和我都再三給你臉面,你卻一再生是非,是賤命不足貴嗎?」
徐瑩瑩有些驚訝地看向蘇吟,這等話都說出來了,也是氣急了。徐瑩瑩立刻決定幫忙添把火。
「可不是蘇妹妹與沛兒過不去麼。」徐瑩瑩再次像直腸子不懂委婉一般,順口就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