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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西玉的臉靠在了沈微的眼睛旁邊，他的嘴唇剛好就停留在沈微的耳朵旁邊。

「跑什麼？」他輕笑道。

這會他們兩人之間不管是語氣還是姿態，都像是情人之間一樣親密，但是沈微的身體卻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她很害怕。

樓西玉笑著，修長的手順著沈微的脖頸一寸寸的就這樣撫摸到了沈微的右手邊，然後咔嚓一聲響起，沈微便只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整個手掌便就這樣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她手腕處的骨頭直接被樓西玉捏成碎片了。

沈微的喉嚨裡發出了小小的□□，她的表情掙扎著，卻終究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剩下的左手和雙腿上的骨頭都被樓西玉給折斷了。

樓西玉笑容依舊，聲音溫柔道：「別急，事情還沒有結束呢，我們得待會才可以走。」

或許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多了，沈微的臉上這會已經沒有什麼表情了，她死氣沉沉的目光落到了沈遲身上。

然後就這樣看寫沈遲在那些血色小蛇的折磨下，整個人變得越來越悽慘。

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整個人的上半身，特別是心臟所在的地方更是就那樣露出了身體裡面的臟器來。而且就算是這些暴露在身體外的臟器，它們也全部都是殘缺的，沒有一個完整。

但是，就算是已經傷重到這個程度了，沈遲仍然還沒有死，他的眼珠還可以轉動，在之前樓西玉捏碎掉沈微四肢骨頭的時候，他那惡狠狠的目光就一直的落在樓西玉的身體上。

彷彿是要生啖樓西玉的肉一樣狠辣。

沈微死氣沉沉的眼睛看著面前這一幕，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後悔。

她真的後悔了，後悔之前心中一念走差害死了陳念，為自己和弟弟招來這樣的禍患。

後悔了自己為什麼在小的時候一見面就喜歡上了一身白衣，仙氣飄飄的樓西玉，不顧一切的跟著對方來了修仙界。

後悔了自己十歲那年埋著父母跑到樹林裡玩耍的時候，為什麼就那樣手賤的把樓西玉帶回了家。

沈微便這樣看著沈遲在她面前的血色陣法裡苟延殘喘了大半天，最後直到他身上那個漩渦擴大到不能再擴大之後，才被樓西玉「大發慈悲」的控制著血色小蛇吃掉了沈遲的腦子，允許沈遲去死了。

而沈遲殘留下來的軀體也沒有絲毫被浪費，全部被樓西玉餵給那些小蛇了。

最後，在沈微的注視下，沈遲原本躺著的地方便只剩下了一張空空蕩蕩的人皮，向看到它的人訴說著這裡曾有一個人受盡折磨而死。

樓西玉看著半空中那個漩渦穩定下來且在沈遲死後都沒有消散，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爬伏在地上的沈微身上，然後他向前走了一步，又掐著沈微的脖子挾持著對方從地上站了起來。

樓西玉指了指地面上沈遲留下來的人皮：「看，這就是代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沈微全身上下全靠樓西玉支撐著才能站起來，她聞言不由冷笑了一聲：「那你呢？你不更應該付出代價嗎？」

樓西玉挑了挑眉：「是啊，包括我。」

他冷眼看著沈微臉上的嘲笑，心中對於沈微的最後那一絲憐憫也在這時候消失掉了，樓西玉直接收攏了自己的掌心，就這樣看著沈微在自己手裡漸漸氣絕而亡氣絕而亡。

對方那漂亮的眼睛裡，最後還流出了一滴淚水來，只是這時候的樓西玉卻也已經不在意了。

他看著沈微的身體漸漸的失去了熱度，看著對方的靈魂從身體裡面飄了出來，看著那個靈魂不由自主的順著那個漩渦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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