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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親後派,就是從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后一脈以下的龐眾姻親,如左相是皇后的爹爹,狀元是左相大人的女婿,而榜眼則是太后的表親。
近年來,外戚干政越發嚴重,朝廷的科舉都被上頭搞得黑影幢幢。至於那些個有實力、沒背景的,就連踏上大殿門坎的資格都沒有,他兄弟倆還有幸參加殿試,算是前世積德,很有福氣的。
嘴裡誇自己有福氣,卻滿口酸氣,像恨不得投胎到更好的人家——此話一出,大夥兒面面相覷,紛紛瞥了史家兩位千金一眼。
“幸好爹爹不在,要不就慘啦!”璇瑩噗哧一笑,甜甜地彎起嘴角。
“我沒別的意思,你可別嚼舌根啊!”元哲趕忙搖手撇清。
“咱兄妹私下說說玩笑話,何必當真?”璇翎點點頭,又瞪了妹妹一眼,言辭間亦是護著表哥。
說起家門,當場之中,自然便數她們史家最為尊貴。
爹爹乃皇上的心腹重臣,官拜右丞相,同時也是門風清正的鴻儒之士,最不屑這種旁門左道。元哲表哥這番話,彷佛指責爹爹對自家後生晚輩不聞不問似的,若傳入爹爹耳裡,怕是免不了一頓責難,她趕緊為表哥開脫。
“正是!正是!”元哲這才鬆了口氣。
“他自己考不好,老愛怪旁人。”這時,元彬也跳進來打圓場,取笑弟弟說:“誰說一到十名都教親後派佔滿?今年榜上的探花郎令狐雅啵��筒皇親吆竺趴忌系陌桑 �
“呸!”孰料元哲不客氣地啐了一口,惡聲惡氣地大罵:“那傢伙沒走後門,我就跟他姓!”
咦?居然稱探花郎叫“那傢伙”?眾人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紛紛豎起耳朵,眼睛都亮了。
“表哥,你們認識?是朋友嗎?他得罪你了?”璇瑩笑問。
“呸,誰跟他是朋友!”元哲掀唇冷笑。“要說認識嘛,那秦楚舫、春秋苑、逸夢鄉、眠月樓個個姑娘卻都是與他相熟的——”
元彬聞言,頓時臉色丕變,厲聲道:“元哲,在表妹面前說這些幹什麼!”男人在外的風流韻事,能說給家裡的女眷聽嗎?
“算了算了,總之是我倒黴,好巧不巧,正好碰在一起應考——”
元哲被哥哥罵得肩膀一縮,自知理虧,便壓下嗓門,喃喃抱怨道:“從沒遇過這種考生,滿身酒氣,臉頰、額頭還沾著女人的胭脂,東倒西歪地進來,差點兒沒要試場的官員扶他入場。咱們策論一共考三天,他有兩天的時間都在呼呼大睡,一會兒吐、一會兒拉,大呼小叫的,擾得我不得安寧。王八羔子,要不是他在旁邊吵吵鬧鬧,我也不至於只考二十七名!”
“醉成這樣,還考中探花?”璇翎不禁咋舌。
像這樣曠放不羈的怪人,不是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便是自命不凡的才子,這令狐雅啵�閌悄囊恢幟兀�
“所以才說他有問題——”元哲的五官幾乎擠成一團,沒好氣地哼說:“這等人不是靠走後門,還有什麼?”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生得俊俏嗎?文采好嗎?”有人問。
“什麼文采,八成又是個紈袴子弟——”又有人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紛紛問起,元哲翻了個白眼,聳肩說:“模樣就像個多情種!”繼而不情不願地搔搔腦袋,又說:“在名妓姑娘、頭牌小姐跟前吃得開,文采、詩才大概不俗吧!”
元彬在旁輕咳一聲,儘量中肯地品評道:“目前朝中重臣、王公貴族中,從未聽說哪一支系是複姓令狐的。聽說他尚未娶親,就不是依靠岳父的勢力。總之無憑無據,不可胡言亂語,萬一傳揚出去可就太失禮了。”然而言語之中,卻也隱隱藏著一絲不屑。
璇翎、璇瑩彼此對望一眼,頓時心領神會。
自古才子多風流,易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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