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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素忽然笑了,笑意發自內心,如月般明亮,在場幾人都未見過他露出如此外放的情緒。他對身邊的竇瑜道:「我太心急了,便提前去向祖父坦白。祖父還為我出謀劃策。」
「好啊,鬧了半天只有我被蒙在鼓裡!」
郭素怕她生氣,收斂了笑意仔細看她的表情,卻見她臉上並無惱色。
竇瑜怎會因為此事生氣,也明白了祖父前些天的良苦用心,轉憂為笑。
秦風海見二人的表現分明是互相坦白了心意,想笑一笑,打趣一番,卻忽然高興不起來。
臭小子如意了,自己之前分明還為二人操心,巴不得他們早日成婚,此刻心裡怎麼反倒堵得慌?他青著臉無語地想。
寶貝孫女被人拐跑了。
秦風海想挑郭素的刺了。
竇瑜剛想拉著表哥往祖父那邊走,卻見祖父忽然轉身,大步離開了。卓伯只好也跟著他一同離去。
「祖父?」竇瑜正想追,卻被表哥握住了手腕。
「我先送你回去,由我來和祖父詳談此事吧。不必擔心。」
竇瑜被他抬手摸了發頂,望著他說:「還有我的糖葫蘆……」祖父明明是買來給她的,結果又直接拿走了。
郭素忍俊不禁道:「好。」
……
竇瑜睜開眼,帳子合得嚴嚴實實的,依舊有細微的光透進來,可見天色大亮了。
她猛地翻身坐起,將床帳拂開。
佰娘被她嚇了一跳,走近道:「您醒啦?」
將床帳縛起,笑著說:「一早奴婢來喚您起床,可您睏倦得連眼睛都睜不開,還要再睡。」
竇瑜確實有些印象,好像她哼哼唧唧抱著被子不肯起,佰娘無奈,只好由著她賴床了。她昨日被表哥送回院中,洗漱沐浴後躺在床上卻遲遲沒能入睡。
表哥說的那些話反反覆覆地迴響在耳邊,她彷彿一隻被蒸熟的大蝦,熱氣騰騰地躺在被子裡輾轉反側。
約莫天快亮了,才漸漸睏倦沉睡。
她也羞於啟齒,到現在佰娘還不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麼,見她不想說,一直沒敢問她。
竇瑜穿上鞋子,自床上下來。
佰娘喊婢女送水進來,又命人擺飯,「反正這幾日您都是在房中用的飯,奴婢便大膽地做了主,去前院知會了老爺和大人一聲。」
「都快過午時了,隨便吃些點心就去前院吧。」竇瑜淨面漱口後吩咐。
「總要吃點東西。」佰娘勸,「喝些粥也好。」
勸完後忽然想起什麼,又道:「昨夜大人送來的糖葫蘆實在太多,存不住。您說叫廚房處置,廚房的人便做了許多山楂點心,不過空腹吃不好,您墊墊肚子再拿來給您品嘗。」
想到表哥向祖父討要糖葫蘆的場面,雖然沒有親眼所見,竇瑜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不知道表哥和祖父昨夜又說了些什麼。
是他們二人的婚事麼?
竇瑜暗道自己可真夠心急的,將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驅趕出去,坐去桌邊簡單用了些粥餅和蛋羹。
桌上的東西才剛撤下沒多久,婢女進門來報,說表哥來了,又轉述了表哥的話,請她梳洗,想與她同去見祖父。
佰娘聽後奇怪地說:「大人的口吻怎如此正經?」府上沒有請安的習慣,平時娘子想去見老爺,自己便去了,還從未像這樣相約去見。
竇瑜莫名有些緊張。
佰娘取來了一件湖藍衣裙及一件桃粉衣裙,由竇瑜挑選。竇瑜平日裡很少直接指明要穿哪一件,都是佰娘先挑幾件,她從中隨意指了換上。反正櫃子裡的衣裳都是她喜歡的,穿哪一件都一樣。
今日卻不同。她看了兩件衣裙一眼,難得都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