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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跟我說了,姜副隊要借閱當年的偵查卷是吧?等著,我去拿。」
清河區分局在各區分局中受理案件量常年保持第一,原因無他,只因這地方是老城區。剛發展起來時吸引了大批外來務工人員,掙到錢安了家,東南西北方的人往這兒一紮堆,成了鍋「大雜燴」。風土民俗不同,拌嘴打架那是常有的事,一不小心就成了故意傷害,為清河區分局狠狠沖了波量。
負責人拿了偵查捲回來,笑著說:「姜副隊要是想看案卷,說一聲在內網查不就完了嗎,還辛苦跑這一趟。」
姜北接過牛皮紙袋,也不隱瞞:「我來是想見這案子的經辦人。」
負責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滯了片刻,那是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小動作,旋即又笑爛了臉,說:「這案子是老劉辦的,趕的不巧,老劉出外勤了。我們這地方沒一天安生的,事兒一大堆,天天往外頭跑,姜副隊恐怕要多等會兒了。」
「沒事。」
聽了這話,負責人立馬換上副關心家國大事的表情,旁敲側擊:「怎麼,是出了什麼大案子需要參考以前的案件?」
姜北使出廢話文學神功打發這老狐狸:「只做參考。」
說了等於沒說,負責人自覺問不出東西,但面子還是做足了:「行,你坐會兒,我出去調人把老劉換回來,有什麼事叫隔壁內勤的小王。」
負責人一走,姜北先是檢查了牛皮紙袋的封條,確認沒拆封過才開啟袋子。厚厚的一疊偵查卷有股淡淡的黴味,拋開不重要的,姜北找出證人證言以及現場勘驗報告。
程野作為報警人,當晚被帶回了分局,第一次詢問時程野說回畫室是因為王雨琦找他,不停地訊息轟炸,王雨琦還藏了他的學生卡,沒辦法才去的。程野提供了相關聊天記錄,證實他說的是真的。結果到畫室後便看見孫一航拎著畫畫時用的陶瓷罐站在赤裸的王雨琦旁邊,孫一航哆哆嗦嗦告訴他人死了,隨及報了警。
證言頁右下角是程野的簽名,名字後面落了個小點。
第二次詢問地點在藪春中學,這次程野說得更詳細,說到畫室外便聽見有爭吵聲,走到門口一看,孫一航拿著作案工具,而王雨琦已經沒了。
看完這些,姜北只想到兩個字——情殺。
我的「維納斯」招惹其他人,我要殺了她,讓她成為我一個人的「維納斯」,至於那個小白臉,也得接受懲罰!
這種情況存在嗎?姜北想如果江南半夜約了個富婆去酒店,他大概會親自去掃黃,把江南拘個十天半個月,再扔出去餵狗。莫名的,他和臆想出來的兇手共情了。
姜北趕緊把跑偏的思路拉回正軌,接著看現場勘驗報告,單是勘查照片就有一小疊。帶有數字的標牌放在疑似線索處,再拍照留存,有半隻腳印、打翻的顏料等等。姜北逐一數過去,1到103號沒有漏掉的,那是什麼物證不見了?
來回看了幾遍,又對比王雨琦的照片,姜北找到了那處極容易被人忽略的細節——王雨琦的照片是個遠鏡頭,身後是堵雪白的牆,沒有多餘的東西,窗也沒有,襯得沙發旁的27號標牌有些多餘。但27號拍的是一灘碎玻璃,從濺落痕跡看,是從高處垂直落下的,不少玻璃渣還卡在地腳線裡。
一堵乾乾淨淨的牆能有什麼東西掉落?
姜北抬眼看見對面牆上掛了幅萬馬奔騰圖,玻璃畫框正折射出細碎的光。
——是畫,牆上的畫不見了。
「你好,」這時有人進了辦公室,來者是個中年男人,鬢染銀霜,雙目炯炯,生了張國字臉,說話也是一板一眼。
「我是清河區分局刑警大隊隊長劉霆風,也是藪春中學案的經辦人。」
撇開警銜不談,無論是資歷還是年齡,眼前這位大隊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