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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夭抿了抿唇,唇色蒼白,兩手相觸的一剎那,他的手,比冰還涼。她抬手解開白裘衣帶,將披風披在他身上,然後才轉身離開。
宗政無憂沒有動,也沒有回頭看她,就如同她來的時候那樣,他靜靜地感覺著她的離去,不發一語。
外頭的陽光焦烤著大地,蒸騰而起的熱度,如火撲面。
冰與火的交錯就隔在了身後的那道石門之間,冰降不了火,火融不化冰,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她要活下去,就得受得住。
窒息的痛緊箍在心,漫夭艱難步上馬車,靠著車身,張著口,那堵在心間的一口氣,就是喘不上來。
她從袖中掏出扇子和那片葉子,這一趟,扇子沒還了,又多出一樣東西,卻沒有拿到她想要的,還招來了一腔的心事和疑感。
紅顏白髮痛千般 第六十三章
回到將軍府,傅籌已經在清謐園等了她一個時辰。她進園的時候,遠遠看到飯廳裡傅籌一人獨坐,他正望著面前滿桌的飯菜發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整個清謐園安靜得有些不尋常。
漫夭本想先跟他打聲招呼然後再去沐浴更衣,但是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兩樣東西,想起傅籌之前因為這把扇子的反應,還是決定先去寢閣把東西放下,以免再惹他不快。她轉了一個彎,就往寢閭行去,但只走了一小段路,突然聽得“咣”的一聲巨響,然後是噼裡啪啦盤碗掉碎的聲音,震得她頭腦發懵,她心中一驚,連忙折身返回,在小岔路。正碰到大步而出的傅籌。
此時的傅籌,心中滿是失落和哀絕。他在豐盛滿桌的飯菜前,心中有幾分期盼、幾分擔憂、幾分酸澀、幾分焦慮,情緒起伏不定,心中百味陳雜。
他第一次覺得時間那樣漫長,每一刻都極度煎熬。那一向被他引以為傲的沉著鎮定在此刻變得不堪一擊。他從沒嘗試過像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只覺一顆心隨著飯菜的冰涼而一寸寸的變冷,那白日裡她追上他詢問他是否受傷時的擔憂神情為他帶來的巨大的溫暖和喜悅,在這焦急的等待之中全部都涼了下去。她說不想被困在園子裡,他立刻撤了那些守衛,想著自己多加留心便是。雖然辛苦些,但是他心甘情願,只要她喜歡。她要見宗政無憂,他讓她去,不派任何人跟蹤查探,怕她不高興。儘管她去會的,是他的仇人,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他身上有傷連休息也不曾,便急急的處理完公務,早早來這裡等她回來,他相信她是個有分寸的人,相信她知道以她自己的身份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可是為什麼?她一去便是大半日,天都黑了,她還不曾回來。她忘了,他說叫她早點回,他說要等她吃晚飯。
與其說是憤怒或者失落,不如說……傷心!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傷心!
從小到大,他善於隱忍,即使是在大婚之日,她為他扣了那樣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讓他成為整個京城最大的笑話,他也仍然能溫和的笑著面對眾人隱晦嘲笑的目光。他真的不在乎嗎?那不可能,就算不愛,那也是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況,那時候,她已經悄悄入了他的心。
他不可自制的想著,她和宗政無憂在一起會說著什麼樣的話?他們在一起會做著什麼樣的事?他們在一起,有著傷害和隔閡的心會不會漸漸的重新靠向一處?從此再沒可能留下一丁點兒的接納他的縫隙!
他覺得自已是不是瘋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到了這種地步!
他終於控制不住了,掀翻了那刺痛他眼睛的冰冷的菜飯,奪門而去。但是卻不曾料到,她竟然就在這時站在了他的面前。
漫夭蹙眉看著前方几步遠突然頓住腳步的男人,他滿身散發的強烈的氣息,與他平日裡的溫和完全就像是兩個人。她有些不明白了,他是那麼深沉讓人永遠也看不透的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