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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如仙如麾,邪魅而張揚,甚至是狂妄。如今的他,更多的卻是冰冷之中暗藏悲傷。
原來過去的記憶還是這般的清晰,她看著那張彷如孩子般純淨完美的面龐,那眉宇之間藏不住的疲憊,讓人不住地心疼,想要走到他身邊替他撫平哀傷口
她忽然覺得她不該來這個地方,這裡有那麼多的記憶,有那麼多的情感,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蔓延的疼痛。緊損著唇,抿出一種蒼白的顏色,她將手中的扇子放到靠窗的桌子上,便轉身逃一般的離開,沒聽見身後傳來的如夢囈般的呢喃
阿漫……別走,”
轉眼八秋,啟雲帝到臨天國已是九月份,離秋獵的日子不到十天。
這日,秋陽夕照,迎接啟雲帝的儀仗從皇宮一直搖到了城外,相比二十二年前上一任啟雲帝的到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晚,皇宮搖宴,為啟雲帝接風洗塵,漫夭身在其列。
二十一歲的年輕的帝王,一身雲灰色的錦龍長袍,面容清俊秀美,身姿頎長,行為舉止之間除具備一絲帝王威儀的司時,還多了一份飽學之士的儒雅,讓人很自然的便會生出幾分敬仰,不因他年紀尚輕而生出輕視之心口
漫夭上前朝他行禮:“臣妹拜見皇兄!”
皇妹快快免禮。一年多不見,皇兄甚為想念。皇妹……似乎清減了,可是來這裡水土不服所致?”啟雲帝溫文笑著,伸雙手去扶漫夭,語帶關切問著。
漫夭道:“回皇兄,臣妹並無水土不服,勞皇兄惦記,臣妹心中惶恐。,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笑容恭敬有禮卻帶著淡淡的疏離。
啟雲帝眼光微頓,似乎不曾察覺有異般的笑了笑,應臨天皇邀請坐上與其並排的主位。
這是分別一年後的第一次會面,席間,啟雲帝不間斷與她說上幾句話,神態之間並無一個帝王高高在上的姿態,反例自然流露出身為一個兄長對於妹妹的寵溺和關愛。
漫夭始終微笑應對,扮演好一個和親公主重見親人的角色。傅籌坐在她身邊,時不時為她佈菜,啟雲帝眸光微閃,嘴上笑道:“看將軍與皇妹如此恩愛,朕心甚慰。
席中其他人聽後連忙跟著一陣讚歎,說傅將軍與公主如何如何的般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臨天皇端出一國帝王應有的笑容,眼底卻是莫測高深,叫人看不通透。他若有所思地拿眼角掃了眼太子與九皇子之間空出的席位,這一次,他沒再逼著無憂參加筵席。
傅籌很應景地執起漫夭之手,在眾目睽睽之中,望著她深情笑道:能娶到容樂這麼好的妻子,是我一生的幸運。我非常感激兩位陛下賜予我的這份天大的恩典!”他說著起身行了一個禮,溫和的面容看不出其它的表情。
話,是心裡話,情,也是心中情,但是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漫夭只覺得有些諷刺。她淺淺笑著,直笑到嘴角僵硬。
年輕的帝王目光一轉,似有所思,不經意掃了眼太子下方的空席,笑道:“這事,要真說起來,將軍得感謝離王!”
眾人微愣,啟雲帝又道:“當初離王拒婚,朕聽聞之後,心中對皇妹深感愧疚,擔心因此毀了皇妹一生的幸福,但是沒想到,竟還能促成一對神仙眷侶,當真令人高興!朕,心裡的這塊大石,總箕是落地了。”
殿內和樂融融的氣氛瞬間凝滯,漫夭心間一刺,面上笑容卻是不變。
臨天皇眼光轉了幾轉,笑得深沉,道:“啟雲帝不用為他們操心了,既然是容樂長公主親選的駙馬,自然是心中十分中意的人選,又怎會不幸福?
帝王終究是帝王,總能抓住最關鍵之處。一個拒婚,一個設計選夫,兩廂平等。
啟雲帝笑道:“臨天皇說得極是!”
一席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