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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窗簾拉得很低，只有兩側的壁燈為這間教室提供光亮，昏暗的燈光下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單人桌椅，每個桌子上都擺著一個水晶球。

在十幾個暗淡的水晶球中，只有一個閃著淡藍色的光芒，在這片昏暗中很是顯眼。

方書晝看過去，在那光中看到了霍恩的臉。

霍恩中午吃完飯後就一個人離開了，一直到天黑之前還是沒有回宿舍，沒想到已經早早到了教室。

這會兒方書晝笑眯眯衝他揮了揮手：“你來的好早啊。”

霍恩“嗯”了一聲，沒有多說，表現得很是冷淡，方書晝沒看出他的不對，挑了霍恩附近的位置坐下。

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好像很不適合發出聲音，方書晝手上把玩著中午才收到的小蘿蔔頭木雕，把它在手中轉了幾圈，安靜等著其他同學陸陸續續的到來。

終於在上課鈴響起之後，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走了進來。

這人頭上戴著大兜帽，隱隱從裡面露出深紅色的髮絲，她走到最前面的巨大水晶球面前，伸手把頭上的兜帽取了下來，露出一頭深紅色的長卷發。

“又見面了，我是你們的占卜課老師安德莉亞，接下來先複習一下之前學過的東西。”

安德莉亞臉上沒什麼表情：“試著把魔力注入水晶球，默唸咒語的同時在心裡想著你想知道的東西”

隨著安德莉亞的話，霍恩慢慢閉上了眼睛。

占卜課是霍恩在所有課程中最擅長的一個，他得心應手地把魔力注入水晶球，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唸著咒語。

他……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手下原本混沌的水晶球漸漸泛出一點光來，透明的水晶壁內出現了龍捲風似的柔軟雲霧，隨著他魔力的注入不停旋轉著。

霍恩分了心，微微偏頭去看坐在前面的方書晝。

方書晝這會兒坐得離水晶球有一段距離，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霍恩頓了一下，這才突然想起來，方書晝以前大概是從來沒有學過占卜的，可能連咒語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是利用水晶球進行占卜了。

霍恩抿了抿唇，心情突然變得好了一點。

要是方書晝主動來向我請教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好好教教他。

只是想起那個場面霍恩就有些興奮，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感受著手下水晶球中的光芒更盛，霍恩又沒忍住往方書晝那邊看了一眼。

方書晝依舊低著頭坐在那裡，姿勢和剛才相比沒有絲毫變化，霍恩坐在他斜後方的位置，只能隱隱看到他的手臂微動，像是在發抖似的。

不會是在掉眼淚吧？

霍恩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擔心地抿起嘴。

想起方書晝之前每次上課時神采飛揚的樣子，霍恩又覺得也可以理解，畢竟在所有課上都能表現得很好的人，突然遇到這麼大的困難，的確是很難調整好心態的。

他這下是徹底分了神，身子微微前傾想要拍拍方書晝的肩膀安慰他，結果手還沒碰到那人的衣角，一直低頭安靜坐著的方書晝突然舉起了手。

安德莉亞看了他一眼：“這位同學，你有什麼問題？”

“老師，我剛才掐指一算，美人魚真的存在，而且就在南方！”

安德莉亞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他桌上毫無變化的水晶球，淡淡開口：“在占卜課上請利用水晶球進行占卜，方書晝同學，我這裡不是實踐你東方術法的地方。”

方書晝收回了手，又重新坐了回去：“可是老師，我不知道咒語是什麼。”

“如果你肯在課前花一點時間去自己瞭解，或者去請教你身後的霍恩同學，就不會在現在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