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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磕了兩下，後悔莫及。

還真是作死，早知道，她之前就答應了啊!

走出校門的時候，學校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

桑暖垂著腦袋，胸膛裡好像灌滿了鉛，無精打採的。慢騰騰朝著公交站的方向走。

學校的公交站離校門口不遠，但著實有一段距離，等她慢慢蹭到地方的時候，天都快黑透了。

遠遠的，她就看見等在公交站路燈下的少年。

一中學校門口只有這一個公交站，而現在公交站牌前只有他一個人，看樣子，是已經走過幾批人了。四周夜深人靜，少年身上的白色校服隨著夜風微飄，身影乾淨頎長。

他站在路燈底下，黑色書包被他隨意挎在右肩膀上，讓他看上去有點清瘦。路燈在一片黑暗裡劃出一道微亮的區域，不太明亮的光打在他身上，影影綽綽，竟意外地照出了一種舞檯燈似的效果。

冷不丁看上去，真像一副人為的風景。

桑暖就那麼滿懷心事地看著這幅風景，看了好一會兒。路燈晃得她一陣神思迷離，她眯著眼，恍恍惚惚間，感覺自己好像又看到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

那時候他還沒這麼高，不過十歲的男孩子，身上裹著單薄的舊運動衣。也是如現在這般，萬分安靜地站在她家玄關的燈光下，眸睫半闔，臉頰蒼白。

和那時候比，現在的他好像一點都不一樣了，但她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唯有那種冷冷淡淡的表情，好像從小到大都沒變過。

桑暖還依稀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臉上冷冷淡淡的神色，冷淡得有點近似目中無人。所以導致她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大好。只有一個念頭還不錯，那就是……哦，雖然臉有點臭，但這男生長得還算挺順眼的。

&ldo;你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是在裝雕像嗎?&rdo;‐‐

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好像磚頭一樣朝她扔過來。

桑暖猛地回神，只覺得自己腦袋頂上那個無形的水晶泡被磚頭&ldo;啪&rdo;地拍碎掉，然後無數個長得還算順眼的小莫思源就那麼……悠悠揚揚飛上了天空。

77路公交車慢悠悠停在公交站牌前。桑暖還沒從第一個磚頭中反應回神來，緊接著迎來了第二個冷氣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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