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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玉汝也沒有主動地提,因此剛開始同居的那段時間,他們過得非常清心寡慾。
沒有事情做的時候,他們兩人就偶爾會一起看黃金八點檔的狗血劇打發時間,奚玉汝通常會詢問那些影視劇中豪門橋段的真假,而黎奉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拿他和劇裡的人去做比較。
語氣聽起來還十分客觀。
比如,
「奚玉汝,他做的菜沒有你做的顏色好看。」
「奚玉汝,他的身材沒有你的好。」
「如果是奚玉汝你來做的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莫名其妙,奚玉汝簡直不知道有什麼好比較的,將他和構想出來的人完美物去做對比,好像他有什麼自戀型人格障礙一樣。
不過奚玉汝的內心深處卻還是存在著隱秘的欣喜,他並不否認這一點,畢竟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肯定,除非定力很好,不然很難做到不為此竊喜。
同居的生活當然也會有摩擦。
奚玉汝後來學到了一個詞,他覺得很適合用在黎奉的身上——秩序敏感期。
雖然此時期常見於兒童成長期,但顯然快二十歲的黎奉還處於這個時期尚未完全長大成人。他對兩人一起睡覺的姿勢、物體擺放的順序、事情發生的順序等等,都有非常嚴苛的要求。
實際上,奚玉汝並非刻意惹惱黎奉,而是很多時候都不可避免。就好像他這麼多年都一個人睡習慣了,熟睡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翻滾身體,一覺醒來會出現在床的邊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認為自己很無辜,但黎奉會很不開心。
不過他的不開心通常不會很明顯,不相熟的人或許根本不會發現他在鬧脾氣。
一般來說,他會弓著背默默地坐在陽臺的小吊椅上,一個人盯著虛無的地方發呆,被風吹亂也頭髮也不管、被雨淋濕了身體也不管,好像一隻被主人多次拋棄掉的流浪小貓,對整個世界都已經失去了興趣,決心讓一個人自生自滅。
奚玉汝覺得黎奉簡直有病,搞成這樣一副自虐的樣子逼得他去哄。
可是一看到那副發呆的臉他又不免心軟,他想:黎奉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一個人,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從來都沒辦法直說,就好像兩年前明明希望的是和他做朋友,卻要一個人發脾氣躲在巷道里淋雨。
黎奉學不會什麼裝乖賣慘的技巧,所以常常被人忽略內心深處的渴求。
作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讀懂了黎貓貓的人,他應當要肩負起一個偉大的使命——讓他體會到安全感,有話就說有事就做,不再患得患失、自我虐待。
當然,黎奉絕非是一個讓人傷腦筋的叛逆小孩,事實上他很樂於去幫忙分擔一些什麼。
他開始學做家務,和奚玉汝一起下廚、打掃衛生、整理內務,雖然多數時候都會幫倒忙,但畢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實在不忍讓人責怪他。
而隨著關係的越發親近,他也終於發現了黎奉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他的審美簡直差得要死。
或許是黎奉本人奇特的整理排列方式,因而在將原本衣物的搭配打散之後,他就無法再正確地將它們組合起來,於是他經常在一堆衣物中間隨便撿著穿,絲毫不去考慮這樣的搭配是否符合美學原理,全靠一張臉和身材撐著。
奚玉汝只能親歷親為,用他自己的審美眼光去幫黎奉變得更體面一些,起碼不要棗紅色的大衣掀開裡面一件綠色的襯衣,又不是要去s聖誕禮盒。
總之,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一天天過著。
說不美好,彼此又十分契合;說是美好,但過得又實在像成婚多年、接吻都會做噩夢的中年夫夫那樣清湯寡水。
直到聯邦a州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兩人才終於迎來了彼此之間第